其三预谋杀人,魏阳指使密监司副使周群,谋害李管家等六名仆从。依大魏律法,此三项重罪并发,九皇子魏阳与密监司副使周群,当受极刑,赐死无疑!”
御史齐震言辞凿凿,字字如锥,尤其是那“赐死”二字,如同重锤,回荡在整个行宫,令方才还在嘲笑魏阳的皇子与大臣们愕然失色,哑口无言。
魏阳震惊之余,更未料到御史齐震竟如此狠辣,一出手便是置人于死地。
不,真正的幕后推手,是御史台陈宣!
暗中的阴谋未能得逞,这一次,他竟明目张胆,企图借魏武帝之手除掉自己,这盘棋,下得真可谓步步惊心!
但魏武帝岂是易于蒙蔽之辈,他并未愚钝到轻信谗言。
“齐御史,你所言三罪,可有实据?莫非也学我那鲁莽的儿子,信口雌黄?”
魏武帝目光如炬,沉声质问。
“臣不敢妄言,证据确凿!恳请陛下召刑部侍郎卢大人上殿对质。”
“传他来。”
魏武帝侧目示意,内监总管即刻高呼:“宣,刑部侍郎卢中联晋见。”
片刻之间,刑部侍郎步入大殿,手中赫然握有三大罪状的种种物证与人证供词,件件铁证如山。
魏武帝逐一审视,面色渐趋凝重,显然,这些证据与供词编造得天衣无缝,几无可挑剔之处。
“若陛下欲亲审人证,臣即刻安排。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望陛下公正裁决,严惩九皇子魏阳!”刑部侍郎正义凛然,言辞恳切。
面对这所谓的“铁证”,其余皇子与大臣纷纷随声附和,尤其是那些曾被魏阳揭露隐私的大臣,更是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姿态。
“九皇子行为乖张,屡屡滋事,有损皇家尊严,必须严惩不贷!”
“其所作所为,人神共愤,不严惩何以平民愤!”
面对这一连串的证据和几乎一边倒的舆论压力,魏阳心中泛起前所未有的恐慌,他开始懊悔。
自己先前的冲动之举,竟为自己树敌无数,不仅得罪了众皇子,还有四皇子魏丕一派的官员。
“关于九皇子之事,容后再议,我们先来探讨这三项重罪,听听朕的见解。”魏武帝目光炯炯,扫视着满朝文武与跪伏在地的御史、刑部官员。
“微臣等,恭聆圣训。”
“首罪,扰乱京城秩序,于府衙公堂之上大肆喧嚣,诽谤京兆尹岳岑。前两项或有可议之处,但第三条,魏阳并未妄言——岳岑确实罪无可恕!”
言毕,魏武帝回首后堂,沉声道:“薛鹏,将密监司所获证据呈上,与众卿共鉴。”
随着命令,一位身披黑锦战袍的武官自后堂稳步而出,正是密监司指挥使薛鹏,亦是副使周群的直接上司。
薛鹏如同刑部侍郎一般,展示了一叠叠证据与供词,详述道:“列位大人,这些都是我密监司暗中搜集的铁证。我们已找到五年前通敌案的幸存者,证实岳岑错判方协全家,致其满门惨遭屠戮,铸成惊天冤案。”
“此外,这份文件记录了京兆尹岳岑私下派遣人手谋害黄员外及其女,并对其女施以兽行的恶行。”
薛鹏手指另一叠案卷,话语落下,殿堂内顿时哗然。内侍将涉及通敌与谋杀的证据与供词分发给群臣审阅。
良久,魏武帝冷笑道:“都看清楚了吗?魏阳控诉京兆尹岳岑的三大罪状,密监司已确认其二。至于第三项……”
魏武帝略作停顿,锐利的目光射向魏丕,续道:“第三项,京兆尹谄媚魏丕,暗中构陷九皇子一案,密监司尚未发现确凿证据,但朕无意深究。”
魏丕面色苍白,惶恐不安地离席,匍匐在魏武帝脚前:“儿臣管教不力,请旨即刻缉拿京兆尹岳岑,交由三司会审。若罪证确凿,按大魏律法,当即处以凌迟极刑!”
凌迟?未免太过残忍,魏阳未曾料到魏丕对待下属如此决绝。
魏丕突如其来的请罪之举,在魏阳看来实属不智,甚至显得愚蠢。
此举无异于承认京兆尹岳岑是他们一党的成员,揭示了他在暗中的结党营私。
更为失策的是,魏丕对京兆尹的无情,无疑会让其他追随他的下属心寒。
魏阳悄然回顾,见魏丕一派之人面露复杂之色,心中冷笑。若岳岑在此,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有昔日的傲慢与嚣张?
“哼,凌迟似乎过于残酷。岳岑虽无能,但其祖上对大魏有汗马之功。念及先辈之劳,留他全尸吧,剥夺岳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