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寒食节午宴上,大皇子党羽群起反对这段联姻,原来背后隐藏着这样的纠葛……”
魏阳恍然大悟,却未料朝堂之水如此深不可测,环环相扣,错综复杂。
如今看来,大皇子欲置他于死地的意图更为明显!
除掉他,既能报仇雪恨,又能促成幽州与永宁侯府的联姻,真可谓一石二鸟,既巩固了大皇子的地位,又削弱了四皇子的势力。
念及此,魏阳无奈地蹲下身,叹道:“大皇子与四皇子争斗不休,我何其无辜,却偏偏成了靶心……唉,抱怨无益,龙统领,我们还是速速启程吧。”
正欲起身,张之洞却沉声道:“且慢,四周似有埋伏。”
“什么?还有刺客?”魏阳惊疑四顾,隐约见树丛中人影绰绰。
“非也,那些人并无杀意,或许是都督府的暗卫,在暗中护佑我们。”
“如此甚好,这些证据与书信,就交由他们处理。”魏阳边说边将书信掷于地上。
一行人在张之洞的护翼下,继续踏上征途。
车内,莲香轻柔地以手帕为魏阳拭去面上血痕,眼中满是倾慕:“殿下,您刚才英勇非凡,三招之内便制服刺客,莲香真是对您另眼相看了。”
“我让你好好躲在车内,外面危机四伏,万一伤了你如何是好。我答应过,要保护你的安全。”
“殿下……”
魏阳的关怀让莲香心中一暖,脸颊不禁泛起了红晕。
而魏阳浑然不觉,手抚青云剑,思绪已飞向了宁德县。
抵达邻近县城,安顿于馆驿之后,魏阳迅速做出决策——分兵两路。
莲香随两辆显眼的马车缓行,有幽州都督府的暗中庇护,应无大碍。
魏阳与张之洞则换上平民装扮,化身为商贾,策马疾驰向宁德县,以防不测干扰计划。
二人沿官道飞驰,三日后清晨,终抵奉德府,距宁德县仅半日行程。
林中小憩,简单充饥后,张之洞问:“殿下,分兵并改换装束,是不想让宁德县令得知您的行踪吧?”
“正是。”
“区区一县令,竟劳殿下如此大费周章?”
“借用父皇的话,到了那里你就明白了。连父皇都说,宁德县那位县令,足以让一位皇子头痛。”魏阳神秘一笑,实则他对宁德县的了解,多亏了周群抄录的密监司档案。
“这倒有趣。”张之洞冷哼一声。
不久,二人再度启程,正午时分,终至宁德县城。
然而,眼前景象却是一片凋敝,城墙残破,街道荒凉,一个县城竟比不上京都郊外的村落。
街上行人更是毫无生气,衣衫褴褛,如同游荡的亡魂。
魏阳与张之洞对视一眼,皆露出复杂难言的表情。
正值此时,一位衣衫破烂的老者蹒跚前行,却蓦然间瘫软在二人脚边。
张之洞急忙翻身下马,轻探老者气息后,对着魏阳微微摇头,眉宇间尽是无奈。
“难……难道,去世了?”魏阳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低语。
“观其状,恐怕是饥饿所致。”张之洞叹息道。
“真是世态炎凉,朱门酒肉飘香,路旁却有饿殍遍野。人命,竟不如马匹珍贵。”魏阳感慨万千,目光在那枯瘦如柴的老者与张之洞坐骑——一匹雄壮高大的骏马之间游移,对比何其鲜明。
对此情此景,张之洞似乎已司空见惯,面色平静无波:“幽州之地本就贫瘠,一旦灾荒降临,饿殍数人,实属常态。”
“可满城之人皆面带饥色,县城尚且如此,周边村落的境况,怕是更不堪设想。”魏阳忧虑道。
二人重上马背,于城中缓缓骑行,环视四周。
宁德县虽地域辽阔,此刻却一片死寂,酒肆商铺,门扉紧闭,仿若废弃之墟。
及至东城门,魏阳与张之洞目睹数名差役正驱赶着试图进城的难民,那些难民较之前的老者稍显年轻,却更为瘦骨嶙峋。
遭驱逐后,难民们无力他去,仅寻得一缕阳光之地,躺卧其上,仿佛静待生命的终结。
目睹此景,二人心情愈发沉重。
趁着夜幕未至,他们策马前往宁德县边陲的小渔村,却未料到,那里的景象更为凄凉,令人绝望……
魏阳曾幻想渔村临海而居,宁静祥和,海水碧蓝诱人,户户门前晾晒鱼干,渔猎农耕,欢声笑语不断。
现实却是,渔村恍若鬼域,屋舍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