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苏师爷急急凑近,低声告密:“殿下,有要事禀报,您可记得鲁南风意图乘货船逃往扶桑之事?”
魏阳冷哼一声,“怎会忘记,若非我与章若萱及时拦截,他早已逍遥扶桑。”
“殿下所言极是,我知晓鲁南风这些年与扶桑大名往来的信件藏匿之处,他与扶桑诸侯素有书信联系!”苏师爷透露实情。
“原来鲁南风暗通倭寇已时日不短。若你早些倒戈,助我查获通敌信件,鲁南风又岂会让我如此费力才认罪?”魏阳冷言道。
“唉,小人愚昧,追悔莫及。”苏师爷懊恼地拍打草席,悔恨不已。
“你的心思,我又岂会不知。即便我真能扳倒鲁南风,你也不再有望得到重用,对吧?”魏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
“哼,所以你选择豪赌一场,与鲁南风共赴扶桑,以求安逸,不是吗?”
“殿下,是小人有眼无珠,望殿下慈悲为怀……”
魏阳再次冷哼,“那就说些有用的。否则,我找不到任何宽恕你的理由。你说你知道鲁南风隐瞒的重大秘密?”
“殿下,鲁南风与倭寇通信,皆藏于他床榻之下。”苏师爷连忙回话。
“他的寝居,我已细细搜查,床下并无片纸,你还想欺瞒到何时?”
魏阳厉目瞪视,眼中满是不悦。
苏师爷急切地辩解道:“小人已是泥潭深陷,怎敢再有半点欺瞒殿下。那贪官狡诈至极,殿下若揭开地砖,定能发现一木匣,其中装载的皆是鲁南风与倭寇往来的密信。”
“唔,藏得倒是隐蔽。还有何事未言?”殿下眉宇间透着不耐。
苏师爷面露惧色,语气紧张地说:“殿下有所不知,鲁南风每两月必与倭寇首领通信一次。若下次首领不见书信,恐将疑心此贪官遭遇不测!”
魏阳疑惑地追问:“即便知晓,又能如何?”
苏师爷高声回应:“若倭寇首领得知鲁南风身亡,或许会率舰队侵扰宁德之地!”
魏阳眉头紧锁,满腹狐疑:“宁德贫瘠如此,难道他们耗费巨资只为一场无利可图的骚扰?”
“殿下有所不知,鲁南风曾承诺将半数财宝赠予倭寇首领,以换取扶桑的一片庄园。万一……”
魏阳恍然大悟,急切问道:“若鲁南风之死传至海外,那首领便会来宁德夺取其遗留财宝,是吗?”
苏师爷重重点头,魏阳只觉世界一阵摇晃……连大燕海军尚且难以清除的倭寇,自己这支百人新军如何应对?
苏师爷见魏阳惊慌,忙宽慰道:“殿下勿忧,倭寇多在南方袭扰,淮州沿岸富庶之地才是他们的目标,目前应尚未得知鲁南风的噩耗。”
但魏阳深知,一旦通信中断,对方必生疑心。
“他们上一次通信是在何时?”魏阳焦急询问。
“大约一月之前。”
“也就是说,最迟一月后,倭寇或将大举进犯!”
苏师爷语塞,慌乱中点头承认。
魏阳头痛欲裂,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扰乱了他的部署。
“还有何等要事需告知?”魏阳再次问道。
苏师爷沉吟片刻,摇头道:“暂无他事,此事最为紧迫。”
“既如此,此事便按下不表。”魏阳提灯欲离,苏师爷却恳求道:“殿下,小人已将功补过,放小人一条生路吧?小人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魏阳淡淡道:“你且安处,待本王心情舒畅时,自会释放于你。”
苏师爷心中暗自绝望,倭寇将至,魏阳又怎能心情畅快?
魏阳离开地牢,即刻赶往鲁南风府邸,于其卧室内找到暗格。
撬开地砖,木匣赫然显现,魏阳拂去尘埃,心怀希冀——若有通敌证据,朝廷或可派兵相援,化解此危局!
然而,打开木匣,只见书信化作灰烬,显然是鲁南风为避罪证,在逃亡前夕亲手销毁。
望着灰烬,魏阳如遭雷击,瘫倒在地。
恰逢刘从文探访校场老将狄九归来,见状匆忙上前询问:“殿下,您在此为何?”
魏阳坦诚相告,将前后缘由一一细述。
刘从文闻此亦感震撼,然其历经北酋侵扰及平安县惨烈守城,故较之魏阳,其神色自是更为沉稳。
“殿下勿须惊慌,当前首要之事乃是封锁消息,切莫令民众知晓此事。一旦风声外泄,无论归乡百姓抑或流浪异乡之人,皆不敢再于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