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中,年迈需轮椅之高凌风,瘦弱若纸糊之恶通天,咳血不休之轩辕无悔,瞎目断臂之残疾老士,及呆如木鸡之牛大山,逐一遭人揶揄。
与倭寇七士之魁梧凛冽相较,此方阵容确显凄凉。
魏阳欲凑齐七武,然直至最后,仍缺一人。反倒是老弱病残,齐聚于此。
六人中,唯有章若萱观之较为寻常,然其清丽脱俗之姿,非盲者皆可见其倾城之美,引来倭寇轻浮笑声。
“哼,倭寇心态竟如此豁达?莫非忘却适才哀嚎逃窜,受我痛击之耻?”魏阳冷言嘲讽。
此情此景,正好使寇众轻敌。
然而,传讯倭寇望向高凌风时,面色骤变。
但于寇首之前,他仍故作傲慢,问曰:“殿下,贵方何故仅遣六人?千余士卒中,竟无一正常武者乎?”
“勿急,末位武者,吾皇需隆重介绍,此人乃昔年大魏水师副都督,曾威震东海,铲除倭寇无数,真英雄也!”
闻此言,众人视线齐聚魏阳侧之柴郡生,宫本一郎亦面色微变,推开传讯者,大步向前。
昔日宿敌,海疆英豪柴郡生当前,素来自负的宫本一郎竟收起轻狂,恭谨行礼。
“柴郡生,柴副都督,别来已久矣……”宫本一郎语音沉重。
“宫本,昔年数十战未分胜负,今日终得一决生死。”柴郡生冷语对答。
“未曾想,身为统帅之尊,亦亲赴战场。好,吾宫本一郎愿为君之对手!”
敬重强者,宫本一郎向同为军中首脑之柴郡生发出决战邀约。
柴郡生庄重地点头,剑鞘一振,锋芒毕露,“诚哉斯言,你我宿怨,今日终须了结!”
围观之人,皆屏息以待,决战一触即发。柴郡生正欲踏前,却被魏阳猛然拦下。
“柴大人此为何来?作为宁德军之首,怎能轻率涉险?”魏阳面色凝重。
柴郡生愕然,“殿下,您不是吩咐……”
“吩咐何来?我所言乃是命水师副都督先行破敌,此地又非仅君一人胜任……”魏阳笑中带刺。
柴郡生恍然大悟,“殿下之意,竟是……”
“窦大人可在?”魏阳连声呼唤,目光四寻,却不见窦成林那伟岸身影。
最终,是持剑侍卫于人群后发现躲闪的窦成林,不由分说,将其推至前。
面对满脸无奈的窦成林,魏阳忍笑不禁,“窦大人,又藏匿末席?职责所在,督军于后,却想事毕隐身,功名两忘乎?”
“殿下,此乃戏言?卑职身为正五品武节将军,天子特使,与倭寇搏命,岂非辱没皇室威严?”窦成林苦笑以对。
魏阳冷笑反驳,“非也,正因正五品之尊,方显重视,方能令贼人胆寒!”
“殿下……”
“窦大人,何惧之有?昔日水师副都督,虽仅虚名;东海威名,纵恶名远播;敌首无数,虽非亲手所为……”
“殿下,此刻勿再嘲讽。”窦成林恳求。
魏阳不耐,低语威胁,“够了,无暇多言。或上前迎敌,或蛊毒立发毙命,择一!”
窦成林闻言,顿时萎靡如泄气之球,唯有硬着头皮应承。
“记住,展现出督军应有的威势,那份傲骨不羁,切莫令本皇子及大魏水师颜面扫地!”魏阳低声叮嘱。
窦成林苦笑,旋即收起情绪,挺胸收腹,一瞬之间,那个睥睨群雄、气势逼人的督军再度归来。
而在倭寇那一方,他们凝视着窦成林犹如巨熊般魁梧的身躯,那布满虬髯、粗犷不羁的面容,无不由衷地认为,他定是七人之中最为强悍的武者。
毕竟,与其余六人相较,窦成林显得最为正常,更何况他曾是大魏水师的副都督,声威赫赫。就连向来桀骜不驯的宫本一郎,在面对窦成林那睥睨群雄的姿态时,也不由得收敛起轻浮之色,面容变得凝重。
他细致打量了窦成林一番,心中油然而生对强者之敬畏,竟礼貌地低下头,行了一个郑重的礼,将窦成林视为与柴郡生同等的劲敌。
原计划,倭寇首领欲先派遣一名实力平平的武士试探虚实,孰料魏阳这边直接派出了一位“最强”武者迎战。
宫本一郎自然不愿落了下乘,旋即调整战略,命令他们中间剑术最精湛的武士浪人出阵!以此先声夺人,振奋军心。
不多时,只见倭寇中的七武士里,走出一位身材高挑、目光犀利的浪人,格外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握着长达一米多的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