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自如说完。
转身就要走。
只是还没迈开步子。
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便揽住了他的肩膀。
林时佯怒道:“刘大人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大人既是上门做客,若刚进门便离去,只怕旁人该说我镇景司对大人招待不周了。”
刘自如一愣。
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期期艾艾道:“林大人言中,今日,今日乃是本官失礼。”
“没事,我心胸宽广,不和你计较。”
林时一本正经的拍拍他的肩膀。
语气轻松道:“再说了,我相信刘大人也不是故意失礼的,人嘛,难免有忘性大的时候,区区小事,随便差人跑一趟就是,刘大人不必多心。”
林时说着,顺便扯下了刘自如腰间的玉佩。
刘自如的目光哀怨至极。
很想分说几句。
但看着眼前清一水的壮汉。
解释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旁人不知晓。
他可是很清楚南王被林时整得有多惨。
他毫不怀疑。
他要是敢多解释一句。
这几十柄明晃晃的刀片就会落在他身上。
林时解下刘自如腰间玉佩。
随手丢给前来报信的密探。
看着林时随意的样子。
刘自如只觉得心脏都抽搐了一下。
这可是他的家传古玉,价值千金。
要是摔碎了,只怕他收受十年的贿赂,也买不来一块一模一样的。
他嗫喏着嘴唇,强撑笑脸道:“林大人,要不然还是本官亲自跑一趟吧,本官府上的下人,也不认识镇景司诸位。”
“无妨无妨!”
林时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有信物就足够了,刘大人府上的下人,总不能连刘大人的贴身信物都认不出来吧。”
说完,林时看向那密探,呵斥道:“还不快带人去取。”
密探也是个机灵的。
忙跪倒在地,沉声道:“回大人,属下等人皆知南王出手大方,可咱们被南王打伤的兄弟毕竟只有一百多人,若是拿多了南王的赔偿,难免要背上一个受贿的名声,万一陛下追责......”
密探说得情真意切。
脸上的为难之色比真的还真。
全然就是一副不敢多收一分钱的忠直模样。
林时脸上适时的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这倒是个问题。”
林时一手搭着刘自如的肩膀。
一手摩挲着下巴。
沉思片刻,转头看向刘自如,问道:“刘大人,南王给你的,应是价值万金的宝物吧?”
这话一出,刘自如的脸顿时就绿了。
刚想开口辩解。
只听阵阵金铁交接之声响彻礼厅。
他眼中露出一抹惊恐,忙点头道:“确实,南王殿下一向出手大方,让下官带来赔罪的东西,确实是价值千金的宝物。”
刘自如特意加重了千金两个字。
看向林时的眼神,更是流出一抹哀求。
林时假装没看见,一本正经道:“那确实不能全收。”
密探五体投拜道:“还请大人明言。”
林时沉吟着开口:“我记得,咱们被南王打伤的兄弟,只有一百九十九人,这医药费,就按照每人二十两来算吧。”
听见二十两这个数字。
刘自如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很想问一句:“你怎么不去抢!”
但不敢.......
林时继续说道:“至于误工费,他们受伤治疗这段时间,折合三十两就行,咱们是正经部门,敲诈勒索违法犯罪的事情不能做。”
听见还有三十两的误工费。
刘自如险些双腿一软瘫了下去。
脸色更是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关键时候,还是林时一把扶住他。
一脸关切地问道:“刘大人怎么了,莫不是在外面站得久,中暑了?”
刘自如的眼神已经不能用幽怨来形容。
而是真真切切的怨毒。
林时仿佛没看见。
转头对着一名密探怒斥道:“瓷麻二愣的,还不给刘大人搬个凳子。”
密探应声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