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毅皱起眉头,“朱老哥,这厂不能搞好一点吗?搞好了,谁也针对不了你吧?”
“老弟,那种符合环保要求的设备,只有那种效益好规模大的厂搞得起,我这厂子,也就几千万规模,如果引进那种设备,难赚钱。”朱洪福苦笑道。
“既然不符合环保,为嘛让你开?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老弟啊,你不懂行情,或者说,是一种国情吧,虽然国家现在对环保很严格,可是在我们这种山旮旯小镇,没有这些矿,发不了财,扶不了贫,所以,相对宽松一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轻微污染,换来经济发展,实际上镇上每一个企业都差不多的。”朱洪福笑道。
“大家一起发财,全镇也能得到好处,这算是一种共赢,而且,我也知道,有一天,用不到我的时候,也就是这厂子关闭或者整顿之时。”
“我原来估计啊,这厂子还能开个年,但现在,得罪廖英杰…”
朱洪福摇头苦笑。
黄毅眉头皱的更深了,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这个社会真是套路太多了,“老哥,如果你厂子关闭了,会有很多人失业吧?这镇上的领导能答应?”
“不答应又如何?这是县里要求的,而且,确实也是
有很多人举报,以前还可以混过去,但现在,那啥短视频盛行的时代啊,有次排黑水,被发到网上了,差点就闹大,最后还是给了钱,让那个人删除了。”朱洪福道。
“老弟,不用担心,这厂子关就关了吧,我也赚够了,以后我就专心搞贵金属回收。”
“当然啦,这厂子估计还能赚几千万,我可不甘心,我会尽力去斡旋吧,怕就怕竞争对手,前段时间,在宁山村,探到一个很大的铝矿,现在正在投标阶段呢,我这事一出来,估计悬了。”
黄毅内心一惊,“宁山村有铝矿?需要整村搬迁吗?”
“应该不需要,离宁山村挺远的。”朱洪福道,“老弟啊,老哥我,为了你,咱可是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以后啊,你可得提携提携老哥。”
“放心,我保证,廖英杰蹦跶不了多久了。”黄毅淡然道,“你就专心搞贵金属吧,以后,我大概率会在那隆镇住一段时间,电子垃圾什么的,都运到这里来。”
“好嘞。”
这时,一辆小轿车开进来。
一个头发梳的很亮油光满面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下车。
“咦?老王,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老朱,怎么搞的,怎么和凤翔矿业扛上了?宁
山村的铝矿,你还想不想要了?”王辉满脸严肃道,“有人给我打招呼了,我组个局,你呢,跟那个人低个头,认个错,把该切割的关系切割了,要识时务,要不然,宁山村的铝矿可轮不到你。”
朱洪福内心一惊。
娘希匹的廖英杰,手段真够狠的啊。
先是以自己的关系,让县里相关单位公事公办,来他厂里查一通,然后又联系镇上的领导,给他一个希望。
认错低头?把该切割的关系切割了?
这不明摆着是让他在廖英杰和黄毅之间站队吗?
他很是为难。
娘的,如果黄毅不在这里,他倒是可以周旋一下,或者表面上答应。
可是黄毅在这里啊,他只能说不答应了。
可是一旦这样说,这意味着他不仅彻底得罪廖英杰,还得罪那隆镇这些领导,更是得罪县里的大领导。
这就完蛋了。
以后都难混了啊。
实际上,他虽然觉得黄毅厉害,有各种赚钱的配方,但是,他知道,这个社会讲究的是权势啊,没有权势,黄毅就是怀璧其罪。
黄毅彻底得罪廖英杰,以后胜负难料啊。
他无论站哪一方,后果估计都不是他要的。
他本来想着,暗地里嘛,跟黄毅合作,明面上,也不会得罪
廖英杰。
现在难搞哦。
“朱总,要不,咱就去低个头道个歉吧,杰少是不能得罪的啊,咱也不能让领导为难是不?”黄毅道。
朱洪福愣住了。
“不错嘛,老朱,你混那么多年了,怎么连一个年轻人的见识都比不上呢?如果是以前,我不会这么劝你,但现在的廖英杰可不一样啊,富新镇那个青云山金矿,那可是千亿产业。”王辉道。
“千亿啊,在整个西南省民企里,有多少个千亿产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