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琼音给两人倒茶。
“来,赵先生,喝一杯,润润喉咙再谈。”李澜笑道。
两人碰了一下杯子。
“赵先生,真想不到,我们宁南市市局竟然有你这样年少有为的天才刑警,这是我宁南市之幸啊。”李澜道。
赵巨觉得李澜在讽刺他,淡然道,“我算什么年少有为?毕业八年了,眼看而立之年,还只是一个小刑警。”
“赵先生你谦虚了吧?你怎么可能是什么小刑警?在你来之前,我刚查到你的资料,某著名jc学校毕业的吧?这种履历,一出来肯定就是出任要职吧?我有个叔叔的儿子,比你的学校差得多,出来比你晚,现在已经是正科级了,你怎么也得是刑警队长之类的吧?”李澜道。
“赵先生,说实话,我知道我那叔叔的儿子,靠的是关系,我觉得没什么,但我很佩服你这样的人,你寒门出身,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本事,你绝对是很厉害的刑警。”
赵巨内心更加不爽,但面色还是很平淡,“我真的只是一个小警员,要不然,大晚上的,也不会被从被窝里叫出来执行任务。”
“什么?真的?不应该啊,再有几年,你差不多三十了吧?可是已经准备达到分水岭年纪了啊。”李澜诧异道。
“什么是
分水岭年纪?”赵巨皱眉道。
“我认知的官场规则,大概就是,三十岁的职位,一般要积累履历到四十岁,才有可能松动,当然啦,也有可能是我见识浅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李澜笑道。
赵巨面色一沉,“大概是…别人都比我优秀吧。”
他参与了很多案子,但最后功劳都是别人的。
而他不会巴结,不会拍马屁,更不会什么虚头巴脑的东西。
所以,一直在前线。
但这有什么办法?
他出身贫寒,靠着自己很努力的往上爬,却爬不上去,就好像面前有一堵无形的墙,在阻挡着他前进,而他使尽力气,无济于事。
但有些人,天生含着金饭碗,不做什么,就能瞬间比他走得更快,更远,站得更高。
寒门,是不可能出贵子的,就算出,也是别人怜悯赏赐的。
这就是赵巨这么多年来形成的观念。
他虽然很厉害,但从内心深处,有一股自卑感,这大概就是原生家庭的痕迹吧。
这种自卑感,尤其是从追求陆幼菱开始加强。
陆幼菱不仅优秀,家境也很好。
起初,他也觉得自己挺优秀,觉得只要努力,陆幼菱会看上他,会被他感动。
但有一天,有人告诉他,哪怕陆幼菱看上他,他也不可能娶陆
幼菱,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是不可能顺利的。
当时他并不理会,依然默默的付出。
但是,陆幼菱根本就没看上他,还多次隐晦的拒绝他。
他当然知道陆幼菱什么意思,但这更让他内心不舒服。
他觉得,陆幼菱是看不起他。
他本以为陆幼菱是想门当户对,但她为什么和那黄毅那么亲密?甚至不惜违反纪律?
难道就因为那黄毅暴富了吗?
他哪点比不上那个伪善的家伙?
这是他内心最大的刺。
特别是昨晚,陆幼菱竟然为了黄毅,不惜当场得罪李家?还想跟他去约会?
那家伙凭什么?
这实际上就是他决定单独来找李澜的最大原因所在。
“不可能!难道我查到的这些资料都是假的吗?就连我这个外行都知道你超级优秀,不说队长,当个副队还不是卓卓有余?”李澜道。
“不说这些了,能不能升职,领导自有想法。”赵巨道,“李先生,说事吧,黄毅为什么跟廖春花混在一起,关李长乐什么事…”
“说事之前,我先给赵先生一个承诺,只要赵先生坐实李长乐真正的身份,立了大功,我会想办法让赵先生凭借这些功绩升职。”李澜道。
“赵先生放心,这不是贿赂,而是我觉得这是你应得
的,是跟你能力匹配的。”
“升不升无所谓,都是为人民服务,都是打击犯罪,我一直觉得那黄毅存在巨大的秘密,他肯定是一个很伪善的人,我想掀开他的真面目。”赵巨眼里闪过一丝愤怒。
“对对,我们要揭开他伪善的面目。”李澜急忙道,“赵先生,想必你知道黄毅和廖英杰有什么仇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