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闻言,身体骤然一愣。
秦尘平淡的眼神,在他眼中,却宛若黑洞般深邃悠远,能洞穿他浑身的血液骨髓!
无力感油然而生。
宋河没有正面回答,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等我父亲来了,你就知道是不是你的对手了!”
一旁。
保镖冷哼,言语却带着一丝崇敬,“宋爷天资卓绝,是因为继承了宋长老的英姿!宋长老的武道天赋同样是一流水准,而今五十岁不到,已经突破到后天九层,距离宗师境界,一步之遥而已!”
“而且,九层是三年前的数据,如今,恐怕距离那一步,已经近在咫尺了!”
“一旦他来,呵呵,你死无葬身之地!”
秦尘抿了抿嘴,一脸玩味。
咔嚓!
大门被打开了。
一道一头红发,精气神十足的中年男人迈步而进。
他高高地仰着自己的头颅,这个动作放在一般人身
上,多少有些装逼意味,可放在他身上,却仿佛理所当然,丝毫不显得突兀!
这是在高位上待久了,孕育而出的上位者的气息,寻常人,就算模仿,也仿不到精髓!
正是宋河的父亲,宋天樾!
只不过,宋天樾身旁,跟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男人微微弯着腰,笑着和宋天樾交谈。
有来有往。
虽然是弯着腰,有些自降身份的意思,但神色里却丝毫不显卑微!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宋天樾大喜不已,仿佛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余兄弟果真有趣,说话就是讨人喜欢!”
“时候不早了,宴会开始了,还请余兄弟与我一同落座!”
余饶立马笑道:“这是余某的荣幸,请!”
可下一刻,当他的视线转移到会场中央时,顿时愣住了。
惊愕道:“宋长老,这是……”
宋天樾顺着他的视线,眨眼就注意到了会场
中儿子的身影。
此刻的儿子。
满脸肿胀,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周身的桌椅都狼藉不堪,酒瓶子和餐点飞溅,不少都落到了儿子精心准备的高定礼服上。
儿子在他的眼里,一直都是桀骜不驯,年少张狂,却又孝顺贴心,喜欢惹事,但嘴巴很甜,每次他想要教训,都被甜言蜜语哄得忘了东西南北。
儿子是他的独子,也是他的心头草,更是他心中,未来寒月门的顶梁柱之一!
谁曾想。
儿子竟然会有一天,沦落至此!
脸上的笑意一瞬间消散无踪,宋天樾骤然冲到了会场中央。
愤声怒吼。
“谁!”
一个字,吓得全场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谁干的!站出来!”
他把地上的儿子搀扶起来,满眼的心疼。
宋河张口欲言,正要哭诉,却最终只留下一个微不可查的字,“爸……
”
一旁。
早就看秦尘不顺眼的保镖立马指着秦尘的脸,弯腰躬身道:“回宋长老,是这个小子!叫秦尘!”
“和宋爷闹了矛盾,宋爷大度,本来放他一马,谁知这小子不给面子,还偷袭了宋爷!”
宋河的司机也抹了把冷汗,添油加醋,“他甚至开车撞了宋爷,我怀疑是早有预谋!有可能是别派派来狙杀我寒月门天骄的杀手!”
秦尘?
宋天樾身旁,余饶闻言,顿时眯了眯眼。
眼中露出玩味。
宋天樾立马用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秦尘,“你,打我儿子,什么目的!”
秦尘随意地解释,“你儿子先找我事,我只不过是自卫而已,不信你问问你儿子。”
宋河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却是沉默不已。
父亲到来,他本应该哭惨,让父亲狠狠收拾这个小子。
这也是他以往的风格。
可现如今。
面对秦尘,他有种莫名的第六感,不能这样做。
一旦事情这样发展,会出事!
他心中对于自己的顾虑感到嗤之以鼻,可强烈的不详预感,让他闭上了嘴!
宋天樾紧皱眉头,拉着儿子的手,尽可能柔声,“儿子,你说,是他先招惹的你,还是你先惹的他!”
宋河仍然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