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旻!”
顿时,皇帝一记刀眼扫向秦旻,不怒自威。
秦旻不卑不亢,朝着皇帝微微拱手作揖,道,“草民在。”
“身为皇帝,还不如一个草民明白事理,你不觉着羞愧?”皇太后率先开口,再一次打断了正要开口的皇帝。
被皇太后训斥,皇帝愣是不敢有一丝怒意。
皇帝微微笑道,“母后,儿臣以为秦旻所言极是,儿臣并非是要呵斥与他,而是有一些细节,儿臣想要与秦爱卿商议,望母后恩准。”
此言一出。
秦旻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时候皇帝不该是大怒,然后命人将他拖之午门之外杖责,再将他关进大牢?
一介白衣,竟敢含沙射影皇帝,以下犯上,胆大妄为。
如此狂妄之徒,至高无上的皇帝如何能忍?
难道皇帝是想将自己先带走,再设法背着皇太后取了他性命?
思及此,秦旻只觉后背发凉。
这皇帝老儿,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秦旻微微抬眸,正想好好打量皇帝,不经意间却撞上了皇帝那一双深邃而又充满未知的眸子,不觉心口一紧。
“你可不能欺负小旻,一会儿还让他到这来,哀家还有话与他说,”皇太后换了一副面孔,笑盈盈的拍了拍秦旻的手背,和颜悦色道,“你就放心随皇帝去,有哀家给你撑腰,皇帝不敢对你如何。”
皇帝笑了笑,低垂着头回了一声“是”。
随后,皇帝睨了一眼秦旻,大步走出殿门。
秦旻一阵头皮发麻,事到如今,就算他不想去,也容不得他,无奈只得跟了出去。
御书房内。
楚恒大摇大摆盘腿坐在塌上,一手拿着象棋,一手端着茶盏,正悠哉悠哉的与御前总管李德明下棋。
不多时。
李德明耳朵一动,下意识看了看殿门之外,当即放下手中棋子退到一旁。
楚恒见状,撇了撇嘴道,“李公公,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父皇回来了你也不提醒提醒,这要是本王尚未察觉,本王岂不是要被你给害了?”
“殿下恕罪,陛下的规矩,在这殿内老奴不能多嘴,”李德明低垂着头,弓着身子笑着回应道。
哪想楚恒压根就不在意,看了看棋盘喜上眉梢,拿起棋子,“将军!哈哈哈,李公公,这一回本王可是大获全胜,可别忘了你输给本王一千两银子,有空可得给本王送到府上去,要不然本王可要入宫到你房里去搜刮哟。”
“殿下聪颖,棋技了得,老奴输给殿下是心服口服,”李德明笑道。
随着李德明话音一落,皇帝领着秦旻走了进来。
一见皇帝身后的秦旻,楚恒一脸纳闷,“父皇,这秦旻不是去万寿宫见皇祖母,如何随您到这来了?”
皇帝面无表情道,“老三,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见到朕,你是连君臣之礼都省了?”
“您是儿臣的父皇,儿臣这不是怕您嫌烦,这才自个儿给免了,”楚恒说着,笑着迎了上去搀扶皇帝坐在龙椅之上,“父皇,儿臣奉命前来,奈何您不在御书房,儿臣闲着也是闲着,就和李公公下了几局,不得不说,李公公最近的棋艺见长了。”
一听这话,皇帝脸色缓和了许多,“下不为例,说吧,林家母子的案子外边人是如何说道的,朝野上下可有为林家母子鸣冤者?”
一国之君,居然也这么八卦?
秦旻在心里直犯嘀咕,不过也是,皇帝有意偏袒林家母子,恐怕朝野不服议论。
楚恒眉头紧锁,一本正经回应道,“天下之大父皇为尊,凡我大乾律法皆是父皇定夺,谁人敢胡言乱语便是藐视君上,该死!”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变得油嘴滑舌了?”皇帝嘴角微扬,显然对他这一番话很是受用。
瞬时。
皇帝面色骤变,沉声道,“秦旻,朕知你有怨,然,朕身为一国之君,不能仅为一人考虑,此战虽非林妙然一人之故大获全胜,但无论如何她也是有功之臣又在此非常时期,朕不得不为大局考虑,让你委屈了。”
“草民不敢有此想法,雷霆雨露皆是天恩,皇上没有因草民以平民之身状告当朝将军,而降罪草民,草民已然知足,”秦旻轻声回应道。
事到如今,就算他不知足也无济于事。
他深知,只要皇帝一句话便能要了他的性命,而他却不能拿皇帝怎样。
既然皇帝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