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门外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喊声。
在场众人不约而同看向门外,只见一颗人头应声而落,随着衙役松手何童宁的尸身往前一倒,一股血液从脖子断口处喷涌而出。
见状,众人不寒而栗。
“死,死了,真的死了……”
“那可是今科进士,他,他居然不曾上奏朝廷私自斩杀,这也太狠了!”
“什么司业,他分明就是个活阎王!”
……
听着众人的低声指责,秦旻仍旧是无动于衷,“回答我!”
“是,是又怎样,本公子可是先皇堂姐之孙!”
李权浑身一颤,硬着头皮嚷嚷,可这时的他显然底气不足。
只见秦旻嘴角微勾,漫不经心开口道,“是就好,我朝律令杀人者偿命,你既然承认是何童宁的同谋,这就好办了。”
“秦旻!你个不知好歹的商贾,你胆大妄为,本公子就算是杀人,那又如何,那青楼女子一个贱婢,她能死在本公子和何兄手中,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李公子好魄力,好胆识,敢作敢为真是一条难得的好汉!”说着,秦旻冷眸一扫众人,面无表情质问道。
“你们当中还有谁是何童宁、李权的同谋,站出来。”
随着他话音一落,众人愤愤不平却又不敢开口。
如今血尚未干枯,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秦旻不好惹。
许久,依旧是无人敢出声。
李权见状,不由得心口一紧,恶狠狠的瞪着身边的几人,厉声怒骂,“你们几个哑了聋了?当初咱们一块投身袁家之时,你们都是怎么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你们都不吭声了?”
闻声,被李权紧盯的几人纷纷别过头去,默不作声。
“怎么着,李公子,这些人也有份?”秦旻微微一笑,淡然开口。
一见他脸上满是笑意,李权嘴角猛地一抽,咬着后槽牙仰着脖子喊道,“秦旻,你别太过分了,别忘了,这是京都城,不是你那穷乡僻壤!”
“几位,青楼女子媚儿被杀,是否与你们有关?”秦旻直接无视他的怒吼,反而再度审问那几名进士。
秦旻目光所至,几人面色煞白。
“不,不是,司业容禀,我们几个同年是,是去了青楼不假,但并未杀人,青楼女子媚儿的死与我等毫无干系。”
“对对对,回司业的话,我们当时全都喝得烂醉如泥,手脚疲软,压根就无法动手杀人。”
“请秦司业查明实情,还我等一个清白。”
……
听着这些人一个个不遗余力撇清关系的话语,李权火冒三丈,差点没忍住给他们一顿好打。
未等他开口,秦旻脸上笑容瞬间凝固,“现有人证三名,皆指认杀人者为李权、何童宁,李权本人也已认罪,此事证据确凿,来啊!立即将杀人狂徒李权拉出去,国子监门外枭首示众!”
此言一出。
李权急得一蹦三尺高,“我祖母可是先皇堂姐,你要是敢杀了我,朝廷绝不会放过你!放开我,你们,你们都是他的走狗……”
“辱骂朝廷大臣,罪加一等,给我慢慢的砍!”秦旻面无表情道。
“秦旻,你个贱奴,你凭什么杀我,你凭什么杀我……”
被拖拽出去的李权,怒吼着,咆哮着,却也无济于事。
顷刻间,剩下的进士纷纷跑了出去。
与此同时。
秦旻国子监审判人犯的消息不胫而走,京都城内万人空巷,无数百姓聚集国子监门外。
就连一些听闻此事的文武大臣,也来到了国子监门口。
李权被两名衙役押着跪在国子监门前,一双眼睛里充斥着恐惧,不停地在人群里张望,一见熟人,慌忙挣扎求救,“黄世伯,您,您与我父亲交好,求您快些禀明我父亲,秦旻,秦旻他疯了,他要杀我……”
那翰林院学士黄慈闻声,满面怒容正要上前,却见李权身侧正躺着一具无头尸身,那何童宁的头颅就滚落在台阶之上,惊得当即收回了腿,默默用袖子挡着脸挤进人群,逃离了现场,生怕惹事上身。
“赵世伯,你,你救救我,秦旻他没有皇上诏命滥杀今科进士,他这是在犯法,求您快快阻止秦旻,要不然,要不然我……”
正当此时。
秦旻、楚恒等人从国子监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