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杨昭献,拜见秦侯爷。”
浑厚的嗓音响起,将正思绪万千的秦旻拉拽了回来。
只见眼前的杨昭献霸气侧漏,一身黑色袍服,正面无表情直视着他,见秦旻无动于衷,杨昭献再次自报家门。
秦旻轻声一咳,微微笑道,“杨将军不必多礼,不知杨将军此番突然前来,所为何事?”
“太子殿下谕令,命卑职前来护卫秦侯爷,此后,卑职将在秦侯爷麾下做事,卑职是个大老粗,繁文缛节一概不懂,倘若出言不逊,或是行为上有什么得罪秦侯爷,请秦侯爷见谅,”杨昭献自说自话。
说罢,杨昭献直接走了出去,在正厅门侧站立,俨然一副门神姿态。
就这?
“秦兄,这家伙……有病吧?”
宋世铭嘴角猛地一抽,看着门口的那一道身影,顿时暴怒,“这叫护卫?分明是来监视的,奶奶个球,我说秦兄,你好歹吱一声,就这,你还忍个屁!要我说,你就应该直接去质问你们太子,狠狠地把他骂一顿!”
“好啊,我认命你为我的代言人,你去?”秦旻没好气给了他一记白眼。
明知道他现在是骑虎难下,还在这说教,成心让他心烦。
宋世铭突然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门外。
却见杨昭献一动不动。
宋世铭有意压低了声音,与他窃窃私语,“嗳,秦兄,你瞧见没,这家伙好怪,他既然是你们太子派来的,按理说,咱们在这诽谤你们太子,他应该暴怒,进来与你争论维护自家主子才是,可他实在是太淡定了。”
这么一说,秦旻也觉着奇怪。
今日在国子监门前,杨昭献就曾质问过他。
一开始秦旻还不清楚他是谁的人,直到何伯来报,他才以为杨昭献是出自太子门下,可经过宋世铭突然的试探,却又让秦旻对他心生困惑。
难道他不是太子门下?
倘若不是,他堂堂四品武将,为何愿意屈尊为他人护卫?
“杨昭献!”
“卑职在,秦侯爷有何吩咐?”
秦旻突然喊了他一声,他立马回应,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在秦旻面前躬身候命。
“你听得见我说话,为何刚才宋太子指责你家主子,你为何不语?”秦旻面无表情,再一次试探他。
杨昭献面不改色,拱手沉声道,“卑职是奉太子谕令前来护卫秦侯爷,职责仅是护卫秦侯爷安全,其余与卑职无关。”
“大乾有制度,凡臣子不得以武将为家臣,若非皇命,不得以武将为护卫,违者二者同罪,杨将军既为武将,为何知法犯法?”秦旻剑眉微簇,对他此举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太子有令,他也完全可以以朝廷有制为由回绝。
可他非但没有回绝,反而甘愿为秦旻护卫,如何不让人怀疑。
“卑职身为朝廷武将,自当遵从朝廷法度,至于侯爷之言,卑职不敢苟同,太子是储君,对臣下发号施令,臣下岂敢不从?”杨昭献淡然反问。
“嘿,秦兄,这家伙和你性子还挺对,你瞧他这不卑不亢的劲儿,简直是和你如出一辙,反正人已经给你送来了,你就捎带收下不就行了,好歹也得给你们太子殿下几分薄面不是?”宋世铭嬉皮笑脸的在旁拱火。
他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生怕他和楚冕打不起来。
秦旻不耐烦道,“什么话都让你给说了,你可真是个老好人!再多嘴,我把你嘴给缝了!”
“行行行,你们聊你们聊,我看,成了吧,”宋世铭翘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摇着手中的折扇,眉开眼笑打量着杨昭献。
正当此时。
外头响起一阵喧哗。
闻声,杨昭献迅速反应,紧握着三尺长剑目视门外如临大敌。
见状,秦旻心里更多了几分对他的怀疑。
不多时。
一群人闯了进来,其中为首的正是一身红装的林妙然、安庆。
一见来人,宋世铭忍不住噗呲一笑,“嗳,我说秦兄,你这前妻还挺按耐不住性子,成婚大礼都不顾了,直接带着新郎官儿来问候你这位前夫,不错嘛,看来在她心里还是有你的。”
砰!
忽然。
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重重摔在秦旻面前,顷刻间,玉石四分五裂。
“唉我的娘,吓了本太子一大跳,这什么玩意儿?”宋世铭拍了拍受了惊吓的小心脏,打眼一瞧,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