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就是怕……”
楚恒欲言又止,把茶当作了酒一饮而尽。
见他反常,袁世良越发警惕。
是他在刑部大堂之上为秦旻审判了林家母子,让秦旻从此进入人们的视野,也是他在文圣帝面前保举他。
凡此种种,可见他与秦旻关系不一般。
“秦王殿下消消气,气大伤身,秦旻如有反迹,本相绝不坐视不管,只是如今秦旻一举一动合乎律法,一场复考大典更是让他的公正无私传遍天下,殿下此时要除了他,无异于引火上身,本相以为不妥,”袁世良沉声道。
楚恒一听这话,顿时暴怒,“袁相爷,你到底什么意思?秦旻他跟你究竟有什么关系,你为何如此护他?本王就纳了闷了,秦旻还未出现之时,袁相爷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为了朝廷安宁袁相爷手段多么高明。”
“为国锄奸,袁相爷更是首当其冲,可如今,袁相爷在面对一个区区秦旻,袁相爷畏畏缩缩,听之任之!本王敢问袁相爷,可是早就已经与秦旻合谋?”
随着他话音一落,袁世良面色陡然一沉。
堂堂丞相,居然被如此质问。
即便他有再好的脾气,也无法容忍。
只见袁世良一甩手,直接将桌上的茶盏摔在地上,怒发冲冠,“殿下以为本相与秦旻合谋,便拿出证据来,本相愿与秦王殿下御前对峙!”
霎时。
楚恒又陪着笑脸,好声好气道,“刚才是本王不对,本王口无遮拦,还请袁相爷见谅,望袁相爷为本王出谋划策,总不能让秦旻一步步做大,一旦他扶摇直上,将来闯下什么大祸,本王也难辞其咎啊。”
“殿下为国举贤无错,至于秦旻将来如何,只要殿下尊法忠君,殿下又何须顾虑重重?”袁世良含糊其辞,转而起身就要回房。
还未等他进门。
楚恒再一次问道,“袁相爷,有传闻称袁相爷与秦旻之母是就是好友,不知是真是假?”
突然。
袁世良止住了脚步,面色阴沉。
“本相并不认识秦旻之母,不知殿下为何有这话?”
望着袁世良的背影,楚恒若有所思,沉声道,“坊间有传闻,本王前来求证,相爷如若当真公忠体国,就该为国锄奸。”
“秦旻是奸臣?呵呵呵……殿下这是把本相当成了老糊涂,还是把本相当成了手段残忍的奸臣?”袁世良缓缓转过身,深眸中透着一抹转瞬即逝的杀意。
“本相承蒙皇上信任提领文武百官,这些年来自认为并无大过,如若殿下对本相不满,以为本相是个奸臣,殿下尽可入宫御前弹劾本相,无需在此无中生有的一遍遍试探!本相一会儿还要去处理公务,殿下自便。”
话罢,袁世良冷嗤了一声,拂袖进入书房。
随着书房大门再一次关闭,楚恒思绪万千,原本的疑惑如今更甚。
正当此时。
袁府管家走了进来,将楚恒请出院子。
哪想还未等秦旻出院门,一个老妇匆忙而来。
“老奴见过秦王殿下,夫人有请。”
老妇话音一落,一旁的袁府管家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四处张望六神无主。
楚恒见他神色有异,兴致盎然,“正好本王也想拜见袁夫人,请前面带路。”
一见楚恒随老妇而去,袁府管家额头上冷汗直淌,慌里慌张往里跑,一个不留神差点被门槛绊倒。
“你们这管家倒是奇怪,不就是袁夫人请本王一叙,如何就把他吓成了这副模样?”楚恒听到身后有异响,回头一看,正好瞧见袁府管家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老妇面无表情回应,“这在袁府很正常,夫人常年在后院吃斋念佛,很少见外人,府上的事也很少过问。”
一个当家主母不问家事,这倒是新鲜事儿。
“本王听说前阵子袁相爷又纳了一房小妾,这一算,袁相爷得有小妾二十人,袁夫人也不管一管?”楚恒漫不经心,好似随口一提。
老妇依旧是一副冷脸,只是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看来这袁家,也有一本难念的经。
不多时。
楚恒来到了后院一间独立的小院,小院摆设毫无起眼之处,与前院的华丽截然不同。
老妇推开一扇门,一股浓郁的香味儿涌出,让楚恒下意识抬手用袖子捂了捂口鼻,老妇淡然开口道,“这是普通的香烛味儿,殿下无需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