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完全黑了,这些武者却没有放缓速度,走得很急,仿佛黄水城里住着恶鬼一般。
今日死了那么多人,如果都变成鬼的话,着实也挺吓人的。
段云只能让小灰加快速度,混在其中。
这路上武者三三两两结队,并不少,当然也有好些个如段云一样单独的散游江湖人。
不得不说,武者血气是要充沛一些。
夜晚本来阴森可怖的野外,有这样一群人走着,便显得没那么恐怖了。
足足走了三个时辰,直至到了三更半夜,眼见离黄水城有好长一段距离了,又听到了远处山林中的狼嚎,这些武者才三三两两停了下来,生火休息。
云州这个时节,昼夜温差不小,白日里明明是暑意,这夜里却有些凉了。
云州一年四季里,就数春天气候最好,本该秋高气爽的秋天都不太行,白天燥热,如秋老虎盘踞,夜晚又露寒霜重,让人感到寒冷。
据说“望春城”名字的由来,就是寄托了云州之人对春天的向往。
不得不说,武道中人身体素质不错,即便赶了大半夜路,有的还带着伤,依旧有人精神抖擞,没有睡觉。
段云在几个江湖人附近生了一堆火,算是勉强融入了队伍边缘。
那是五六个江湖人,正在聊天。
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脸。
很显然,他们对今日黄水城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韩大哥,你刚加入黄鱼帮没多久,我和我弟还想靠你搭个线,看能不能入帮,谁想到帮会一下子没了。”一个年轻男子忍不住说道。
那位“韩大哥”长着一张愁苦脸,一脸愁苦道:“谁知道一下子杀得这么凶,我这黄水城土生土长的,我帮和红鹤门打架的次数多了,死人的时候也不少,却从来没见过今天这么离谱的。”
“一个个跟疯了一样,不要命的互砍,两边的老大都没了,我们这群喽啰也差不多没了。”
另一个男子感慨道:“上头了,都停不下来。”
“我都弄不懂怎么忽然砍起来的?”年轻男子再次疑惑道。
那位韩大哥沉默了一阵儿,说道:“当时我不在太前面,可也弄清楚了些状况,说是我们帮里忽然冒出了一个高手,把对面洪老伍的亲弟弟杀了,然后就砍起来了。”
“可洪老伍的亲弟弟可是黄昏寺的叛僧,那高手得多高啊?”
其中一人回答道:“谁知道啊,肯定是几层楼那么高了。”
这时,那位韩大哥忍不住说道:“我之所以让你们连夜走,就是因为我前后打听了一下,我们黄鱼帮和红鹤门这次弄成这样,就是因为那个人。”
“我们猜测那人是个魔头。”
“什么,魔头!”
“小声点!你们想想,如果没有那个人,我们黄鱼帮和红鹤门能弄成这般?”
“你别说,还真是这个理。我们一直想不通,这地盘一向是谈出来的,就是要斗也是小打小杀一阵儿,哪有一下子弄成举帮决战的。韩大哥你一说魔头就说得通了。
这江湖上有些魔头就是这样,喜欢看别人血流成河为乐,这死得人越多他们越开心。这魔头不过略施手段,就能把黄水城最大的两个势力搞垮,实在是可怖啊。”
“是啊,不止是他有杀得了妖僧的恐怖手段,更可怕的是他这轻描淡写为祸一方的能力。”
“那我们现在没有危险吧?”
这时,那个年轻武者不由得看向了四周,瘆瘆说道。
到了这时,火堆前的众人都隐隐紧张起来,眼神畏惧,有的甚至感到了寒意,忍不住在火堆前搓了搓手,仿佛那传闻中的魔头能忽然伸出一只手,把他们扯入黑暗中姦杀一样。
饶是段云自己,都感觉这个魔头挺可怕。
要不是他就是当事人,他真信了他们的邪!
他不过是一个被点名欺负的老实人,怎么就成引得黄水城血流成河的魔头了?
说来说去,他前前后后不过是被妖和尚挑中,被迫反杀的可怜人罢了,其余真不知情。
什么混在其中,略施手段,故意让上千人血流成河,这完全是空口污蔑!
他如今干过最狠的事,不过灭了玄熊帮满门。
这些人怎么跟那下头女神捕一样,就特么爱乱脑补。
这时,这些人又问起了细节——“韩大哥,那魔头到底长什么样啊?”
“据我所知,那魔头是以助拳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