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的皮筋扔得很远。
殷容没有反抗。她勾上他脖颈,捻着他短发,感觉那发丝手感很好,是湿漉漉的柔软,还带着点凉意,被她抚摸着,湿意渐渐被蒸发掉,他的呼吸悄悄地跟着变得沉重起来。
好像是璃杯。
茶饮是很淡的青绿色,渐变着的,波浪般层层晕染开来,上面落着浅浅的粉色奶盖,草莓味的,丝丝缕缕飘落其中,被青绿色衬得更漂亮。
她嗜甜,又不喜欢太腻。
这杯冷饮口感馥郁,清冽甘甜,回味无穷,草莓果味很浓,完全按照她的喜好一比一定制。
贴纸是很中国风很雅致的样式,名字是四个字,殷容跟着一字字地轻声念:“……明雾容春?”
她新奇道:“好好听的名字,也做得好漂亮。之前没见过这一家呢。”
沈明雾眸色深了些:“好喝吗?”
“好喝。”殷容翻来覆去地看,“新店?他家还有什么其他口味?”
“新店。好像目前只有这一种吧,招牌。”沈明雾轻描淡写地道,紧接着探过身来,“真的好喝吗?我也尝尝。”
……要怎么尝尝?
还不待她细想,熟悉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殷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想起自己的决心,立即又睁开,道:“不行——”
男人低下头,含上她刚刚咬变形的吸管,吮吸了一口。那冷饮被她端在胸前,他垂着眼睫含着的模样很虔诚,很……很说不上来。
他含含糊糊地问:“什么不行?”
殷容恼羞成怒,将那冷饮杯往他手里一塞:“我让你尝了吗?你喝了我还怎么喝?”
他抬眸望她,黑眸好似有几分不解和受伤。
殷容话音落下,自己也感觉怪怪的。
刚刚还接了漫长绵密的吻,现在转眼就嫌弃和人家间接接吻了,颇有种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感觉。
但对方好像很快又安慰好了自己。他将她手中那杯接过来,顺手从桌子上拿出一杯新的,还是明雾容春。
然后帮她插好吸管,又抽张纸巾,将冷饮杯上的水珠仔细擦干净,递给她,温声道:“你喝这杯就好。”
……这家伙。
明明买了两杯,非要过来蹭她这一杯喝。
殷容接过来,又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真上头啊,这饮料。
比草莓牛奶还要好喝呢。
口感丰富,完全满足她的味蕾,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你刚刚问我,”沈明雾突然道,“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嗯,”殷容餍足地放下杯子,双手交叠,精致的下巴微抬,有几分倨傲的味道,“别客气,你尽管提。”
“那……等你有空的时候,”他抿了抿唇,道,“可不可以抽一天时间,陪我去趟禾城?”
“禾城?”殷容一怔,“为什么?”
“我好像是在那里长大的。”沈明雾轻声道,“我好像想起来了一些模糊的事情,想你陪我一起去确定。”
不是去确定,而是去见证。
他不想再等了。他现在很自私地想要她认识自己,认识沈明雾。
他并不是和林承雨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替身,而是真实存在的、完全独立的另一个男人。
另一个……
同样爱慕着她的男人。
前一段时间殷容出差,他也抽出空,去把他长大的小院重新打理了一遍。
那小院从整洁茂盛到荒芜寥落,又被他一点一滴地仔细恢复原貌,变成当年他成长生活过的地方。
他想拉着她的手,走过他走过的街道,带她去看他那破旧却热闹的学校,再去那座承载着他温暖记忆的家,给她讲他的外公外婆是如何抚养他长大,
还有……
他想要在那里对她做一次正式的自我介绍。
殷容,你好。
我的名字叫沈明雾。
好巧,是明雾容春的明雾。
再加一句……很高兴认识你?
……大概这样。他还没有完全想好。
她愿意吗?
她会不会也很高兴认识敏感地抬起脸来望她。
“这又是什么意思?”他直起身子,和她稍稍拉开一点距离,危险地眯起眼睛来,“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
……
要你。
那是这个意思的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