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的口味,习惯,脾气。
过了这么长时间,她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而沈明雾的记身,啪嗒啪嗒踩着猫猫头拖鞋出门去,不意外地看到男人穿件单薄的毛衣,重新霸占整个厨房。
“……你这是私闯民宅,”殷容起床气升腾着,她环着手臂靠在门框旁,道,“我要报警了。”
沈明雾“啊?”了一声,锅里炖的汤冒着袅袅白雾,散发着勾人的清香。他从那雾中一一端出盘碟,有些疑惑地道:“警察来了怎么解释好?我私闯了录着我指纹的民宅?”
殷容眯着睡眼打量了那满满当当的餐桌,然后转过身向门口走,懒懒道:“你提醒我了——我还真把这事儿忘了。”
“哎,”沈明雾急走几步拉住她的手,“先吃饭。凉了不好吃了。”
他的手刚洗净擦干,还带着些温梦。”他说,声音又轻又哑,“我梦到我好不容易治好病回了家,但家里已经有别人了,你说住不下我了。我不愿意放弃,就求你,一直求一直求,求到你答应了我的求婚,我们养了一只小狗,过得很快乐。”
……又来了。
殷容很想说你这小子不要再装了,实在是有够心机,现场随便编个梦讲,显然是故意要来一点点渗透她。
但下一秒,男人明显地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在恐惧什么,连声音都完全破碎掉:“然后有一天……你发现了我眉骨上的疤。你轻轻触碰了我的疤,说我不像他了,说你不要我了。”
“……姐姐,”他滚烫的眼泪落在她脸颊,落在她脖颈,整个人止不住地发起抖,“我难过得要死掉了,你说我难过的时候要告诉你……我现在告诉你,你可不可以救救我?”
他让她的心都要烂掉了。
他紧紧缠抱着她,脑袋扎进她怀里,身体颤抖着,却又不出一声,呼吸急促,温热的眼泪安静地落下,落在殷容的皮肤上,她却觉得有些凉。
……怎么会觉得凉?
殷容猛然反应过来,是因为他的体温太烫,将她热融融地拥抱住,让她也失去了对温度的感知。
沈明雾显然又发起了高烧。
“喂——”殷眸看一眼,男人无知无觉地睡着,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将他额发拨弄过去,露出光洁的额,也露出了那一道看起来更为明显的断眉疤。
指尖顺着那道疤痕细细地描绘着。
殷容从小到大没摔过跤,身上一个疤也没有,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伤疤的质感。
微微有些涩手。
触感和他的额头,脸颊,耳垂,锁骨……都不一样。
很神奇的,那道细疤和男人的五官融合得很好。中间没有任何停顿,干净利落,极具美感,略带妖冶的横亘在眉上,就像是上天赏赐的一样,让人很难想象到是男人那么随意划开的。
她想到沈明雾拿那把小刀划开自己的模样——右手握着刀,划得是左眉骨,动作干脆利落,手掌从脸前滑过去之后,那张脸便清晰地露了出来。
混着温热又刺眼的鲜血,那双沉静的黑眸,瞬间摄住了她的心神。
话说得那么好听……
说什么是他自己的决容晃了晃他,但他好像还以为她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低喃一声,又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她意识到他好像烧到有些神志不清了。
……也是。
他神志清了,还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却又突然抽搐了下,那话被打碎了,变成气音。
“……你别走。”他好像没听到她说话,只自顾自地用那气音坚持说,“我现在不想要那道疤了。我还是想要像他。”
殷容动作一顿。
她冷声道:“闭嘴。”
沈明雾是真的听不到。
他的意识极短暂地清醒又模糊过去,浮浮沉沉地落在一片黑色的海。在那里他听到她的声音,来来回回仍是那两句话。
她说他不像他。
她说她不要他。
“现在疤痕修复技术很先进的。”他迷迷糊糊地道,人又抽搐了一下,声音更低,“我会比林承雨还像林承雨……你相信我。”
“……是吗?”殷容顿了顿,问,“你比林承雨还像林承雨,那谁是沈明雾呢?”
“没有人是沈明雾了。”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小声说,“沈明雾不重要。”
殷容道:“你说的不算。”
男人没有再回应。
他被她环抱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