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还未过,这人就见那些无亲可投的百姓,躲在别人的屋檐下凄凉过夜。
有些屋主见不得他们逗留在门前,便拿了棍棒来驱赶他们。而有些虽关紧了门窗,但也将剩菜剩饭拿给了他们。
这人也没多在意他们的怨天怨地,自行往东城门这边而来。趁着城门刚要关上,他省了些事情溜出了东州城。
多看了一眼城墙上的那些火光,确认和平时没区别时,他才往这一处的山坡上跑了来。
“回禀军师,东州城内无家可归的百姓,都在谩骂曹家的人,指责曹天徒有虚名不配当一城之主……”
这人一五一十地跟这茅庐中的这家伙,说起了有关东州城内的事情,可他还未将自己辛苦探来的全部情报,告诉给人家呢,就见到人家在享受中挥了挥手,仿佛一切都在人家的预料之中。
“曹天算个鸟,还不是被我略施小计弄个半死。”
多亲吻了一旁这俏佳人的小手,池隶故作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还真别说,能够在这小茅庐之中搂着个美人儿,说不出的爽快。
帮着美人儿宽衣解带的时候,池隶又小心地跟屋子外的人吆喝道,
“早些时候吩咐你们的事情,可都别忘了。我和大当家在寨子里备下美酒佳肴,静候你们的佳音。”
“……”
临近的这些躲在林子里的家伙,不用多看一眼,就知道池隶那龟孙一边玩着女人,一边往寨子里躲了去。
呵,刀口上舔血的事都让他们来忙,他就整天坐在那里,搂个女人说些风凉话。饶是心中百般羡慕与唾骂,他们还是乖乖地听了话。
一想到那女人刚才所发出的销魂声,他们浑身的血气顿时沸腾了些,恨不能也能够在东州城内,抢几个美女回去开心一晚。
说起美女,他们自然是想对香怡楼下手了,特别是沈盈雨那种传说中的香娘们。
没有携带大型攻城器械的他们,只用了这种平时偷鸡摸狗用的钢爪铜钩。
别看那东州城墙三丈有余,落在他们眼里,那也不过一个篱笆高,一翻就过。
率先到了墙头的这几个飞墙手,不急着去招惹那几个昏睡在不远处的老兵,而是顺着城墙而下,打起了城门的主意。
在池隶的安排之下,东城门一开,大批人马一拥而入,趁着夜幕抢完就走,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果然,这开门的事儿,比翻墙还要容易。这四人齐心协力地将那笨重的门栓给卸了下,顺手就丢出了这四根火引子。
忙完这些,他们急不可耐地往香怡楼所在而来。然而,等待他们的并不是沈盈雨的爱怜,而是几十根冰冷的箭矢。
咻,惨叫出声的他们还想着去通知一下别人,又被一箭戳了个中。
“抢呀烧啊,兄弟们!数不尽的金子美女在等着我们呢。”
望见城门口多了些火光,范间这狗货策马大喝一声往前跑了去。他这个小领队一喊出声,身后千百来个弟兄纷纷响应。
也许是座下之马聪慧有佳,范间明明是第一个跑过来的,却不是第一个到达的。
等他快要跑进这高大的东城门时,城墙上顿时火光大亮。无数暗箭往他脸面上亲吻而来。
侥幸如他没被戳成马蜂窝,倒是他这宝贝骏毛马儿落得个呜呼哀哉。大骂池隶龟儿断子绝孙,翻爬下马的他,急忙往这拱门中躲了来。
“冲啊!”
人不狠话也不多的甄庸,撇下手中弓箭,熟练地召唤出这把尘封多年的地无狂刀。
一刀子划过来,百来号人差点都成了他刀下亡魂。
一见甄老哥这么生猛,余下的这些老弱残兵,哪肯继续在这些废墟里啃瓜子呀,一个个抓了把器刃,往这帮无恶不作的牲畜身上戳来。
“老家伙,爬回祖坟吃你姥姥的口水吧!”
没学别人那样子惊慌失措,这粗汉攥紧手中长矛挑了来,轻松挑飞了好几个大老爷们。
占尽了体能优势的他,顿时就成了这个角落里的佼佼者。
“去你个祖宗的,以为爷爷我就好欺负是吧?”
连嘴里头这最后一颗牙都没能保住,这老兵一只脚都踩进棺材里了,老早就想给自己找个一死了之的法子。
现在好了,这么多个贼寇在此,想死也不用多费事儿。可谁又能想到,他不愿意苟活多一时片刻,老天爷还偏让他多活几天。
一个踉跄,双手哆嗦着刀刃的他,老眼昏花地捅到了那嚣张如斯的粗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