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
忽然,身后有马蹄声响起,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徐不疾的,仿佛是准备捕食猎物的猛兽,在坐着耐心的周旋。
灵徽心头一紧,不由得戒备起来,后背的冷汗慢慢浸出,提醒着她曾经受过的痛苦和折磨。她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经历过生死,会看得比别人更开。可是记忆就是记忆,开心的未必刻骨,难过的总是铭心。
她伸手,自车中的小屉里拿出一把银刀。那柄刀不大,刀鞘上缀着几颗宝石,十分精巧。但是抽出后,刀身却如一抹雪痕,光芒冰凉刺目,一看就是利器。
“这是……女君随身带着刀?”云阁惊奇,又觉得这个刀带得很有必要。若是三年前,女君大概不会操心这些,可是三年不见,她早已不是那个任性烂漫的小女郎。
云阁不知道这三年她都经历了什么,但从她越来越寡言清冷的性子,便能猜出,那段经历并不愉快。
“与其哭哭啼啼的等人施以援手,不如持刀自救。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付出,蒙人恩惠,总是负累。”
看着刀,难免想到故人。真是奇怪,明明那样恨他,为何会记得他说过的话,保留着与他有关的东西。
握刀的手有些抖,但是她强迫自己镇定。怕什么呢?她不害怕,什么都不怕……
郑叟挥着手中的鞭子,恨不得羊车变成马车,能够疾驰而去。可惜任他怎么折腾,还是徒劳无功,后面跟随的马蹄声却越来越近,很快就逼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