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青难为情的看着她,开口想解释一下。
可是转念一想,为啥要解释?
自己在省城也不过是一段时间,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了,没必要了。至于她有什么误会,时间久了自然就释然了。
嗯……他给自己找了个很蹩脚的理由,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然后单手抱着花含烟顶在腿上,腾出一只手来打开车门,将她给塞了进去。
任沛珊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又往那边坐了坐,似乎是不想跟这个女人挨得太近。
陈长青看得到,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摇头,转到前面开车去了。
“送我回家。”任沛珊揪了揪身上的护士装,声音清冷的说道。
现在看着这身衣服,她是越看越气!要不是没办法,她真想给扯下来,撕个稀烂。
陈长青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车子在夜色中默默行驶着,两束光线照得很远很远,马路两边车都很稀少,只能偶尔听到几声船只的鸣笛声,远远的从码头传过来。
车里的气氛变得深沉。
陈长青几次想开口,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叹了口气,翻开抽斗想拿根烟抽。
刚叼到嘴上,瞄了一眼后视镜,又给放了回去。
长久的静默。
这段不过半小时的路程,仿佛走了
半个世纪那样漫长,总算是停在了任沛珊租住的那栋楼前。
没等他说话,任沛珊便是快速拉开车门,跨下车大步跑了进去,招呼也没打,头也没回。
陈长青看着她略显落寞的背影,心里被揪了一下。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开那些玩笑了。
“唉……”
他长叹一声,想追上去,可是看着车里还在躺着的花含烟,抬起的脚步又放了回来。
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他决定还是上去看看。
于是便对着车内说道:“醒了就好好坐着,最好别想着跑,你应该知道,跑不掉。”
花含烟睫毛轻颤,冷着脸起身,眼神冰冷的盯着他,恨恨的咬着牙,什么也没说。
看她那不服气,却又打不过自己的样子,陈长青咧嘴一笑,道:“等我两分钟,很快就回来。”
“鬼才等你,我就跑!”花含烟恨恨道。
陈长青眉头一挑:“你可以试试。”
“哼!”双臂一抱,侧转过身去。
不过,眼睛余光却是瞄着他离开的方向,见他走进楼道里,才坐回来,伸手放在把手上,拉开了车门。
可是几秒后,她又用力的拉回来,气呼呼的说道:“不跑就不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陈长青在楼道里,听到这话,嘴角轻挑,放心的
上楼。
房间内。
任沛珊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将身上的衣服给脱下来,狠狠的丢到地上,连带着帽子一起扯下来,用力的踩上去。
一边踩一边骂着渣男,臭男人,大变态。
踩了几十下,上边全是鞋印之后,又被她一脚踢开,才算是消了点气,但嘴里还在碎碎念。
陈长青站在门口,扬起手想敲门,可听着里面的动静,又收了回来,想了想还是回去吧。
任沛珊耳朵一动,听到楼道里的脚步声,面色一喜,跑过去打开门,向外探了探头。
想象中,那张讨厌的脸并没有出现,她走出门,楼道里依然没有,心有不甘的往楼梯口又走了几步。
笑容,在脸上慢慢僵住,心思也沉到了谷底。
所有的念头,在此时化成了一道自嘲的笑。
她慢慢的踱步回房,轻轻的关上门,反锁。
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许久后视线又落在被自己踩脏的护士服上,气呼呼的跑过去,一把抓起来就要塞进垃圾桶里。
垃圾桶有点小,装不下。
她愣愣地看着,看了好久,又弯腰拾起来,扔进了洗衣机。
客厅里的窗户还开着,冷风从那里吹进来,她缩了缩脖子,抱紧了只穿着贴身里衣的身子,看着窗户怔怔出神。
仿佛再看一会
,就会有一张贱兮兮的笑脸从那里露出头,然后跳进来。
只可惜,几分钟过去,蹿进来的只有冷风。
她失神的走过去,用力的关上窗户,用力的拉上窗帘,仿佛要把这一切关在外面,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陈长青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