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
什么都扯,连上次在墓里赵军中了尸菇的幻术,幻象跟高大梅亲热都扯了出来。
就是没提一句“狗阎王”的事。
我上高中以前,爸妈因为工作关系常年不在家。
小时候我都是一个上学、生活。
有好多年见爸妈的次数,还没放假回门头沟见爷爷多。
爷爷去世,就相当于断了我的
脊梁骨。
现在我接了爷爷的班,干的风生水起,算是自己撑起了一半脊梁骨。
剩下的一半,其实还是爷爷在帮我撑。
只是我把对爷爷的念想,都寄托在“狗阎王”和七婶这些跟爷爷共过事的老辈儿人身上。
“狗阎王”的死让我重新感受到爷爷去世时的悲伤。
如果狗阎王是寿终正寝,我会抱着歉意跟狗宝儿说声对不起。
因为我没让这爷俩见上最后一面。
狗阎王是被人害死的,我就得给他讨个说法。
不然我没脸面对“苟”家的人,也没脸面对爷爷。
我现在需要冷静,必须冷静。
所以我现在不想提这件事,也不想问任何关于这件事的细节。
我怕自己会失控。
赵军大概猜到了我在想什么。
他在帮我分心。
“咱们现在去哪儿?”丽萨忍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我看到赵军回头冲丽萨挤眼睛。
我提醒赵军好好开车。
“去看一个长辈,他帮过我,现在他遇着事了,我得去帮他。”我对丽萨说着,把小白狗子摊平了,揉起它软嘟嘟的肚皮。
丽萨沉默了一下,说:“是狗宝儿的爷爷?我在门口听见你们说他去世了。”
我的身体猛然一僵。
“嗤——!”
赵军突然刹了车。
他回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丽萨问:“你们都听见了?”
丽萨说:“你喊那么
大声音说狗宝儿爷爷被人害死了,谁能听不见呢?”
“七婶还让我们不许慌,她还说金家有人在,就不会让‘狗阎王’枉死。”
赵军急声问丽萨:“狗宝儿也知道了?”
丽萨没有直接回答赵军。
她叹了口气,说:“这孩子能成大事!”
“啪——!”
赵军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他苦着脸对我说:“我知道这事肯定得闲瞒着‘狗宝儿’,我还特意跟刘福交代让他在外面说,可我……”
赵军又抬起手朝自己脸上招呼。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语气平静的让赵军开车。
赵军懊恼的捏紧拳头,狠狠锤了下方向盘。
“好好开车。”我提醒赵军。
赵军喘着粗气问我:“要不咱们先回去,狗宝儿他……”
我截住赵军的话头,说:“狗宝儿比咱俩爷们儿!”
“连它都比咱俩爷们儿!”我抱起小白狗子两条前腿。
小白狗子脸上的毛,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乎乎的揉成了一团。
赵军胡乱的挠头,后脑勺都挠出了血印子。
我没再出声,静静的等他发泄完情绪,重新开车上路。
这一刻我才真正的平静下来。
“狗阎王”是我爷爷的老兄弟。
“狗阎王”的孙子是我兄弟。
“狗阎王”连传家的剥皮刀都送给了我。
我是金家的人。
金家人不会让“狗阎王”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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