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半个足球场大的岩石洞穴。
散落的碎石块与嶙峋的怪石几乎看不到修整的痕迹。
只有岩壁顶上挂着十几个聚光灯,一起投向了洞穴中心。
那里有块3米见方的大石台被一个巨大的铁笼罩起来。
笼子里两只狗正在互相撕咬。
掀开的皮肉,泼洒的鲜血,满地的毛发……
嗜血、疯狂的情绪从铁笼里蔓延到铁笼外。
围着铁笼子周围挤满了人。
那些人都红了眼。
他们大声嘶吼、嚎叫,好像在笼子里拼命厮杀的是他们自己。
“原来是个斗狗场,看来我们确实找对地方了。”丽萨对我说。
我看着笼子里的狗失了神。
根本顾不上回应丽萨,只是被她拖着走下一溜台阶,混进人群里。
铁笼里一边是白毛、粉嘴、老头脸的杜高犬。
另一只满身黑不溜秋,胸口一抹白,立着三角耳朵的加纳利。
我认得出来,这是白毛和黑头!
我和赵军爬狗阎王家墙头的时候,就是在它们面前吃了瘪。
只要近距离接触过都能感觉的出来,狗阎王家的狗跟别人养的狗不一样。
它们都通着灵性。
可我却看到笼子里的黑头一口咬住了白毛的脖子。
黑头疯狂摇动脑袋,白毛几乎被黑头甩飞起来。
它们在自相残杀?!
不对,黑头、白毛、大黄、铁背都是红姑的小弟。
红姑被尸菇迷惑时,还能保存一丝灵性,无法对狗宝儿下狠手。
它的小弟怎么可能自相残杀
?
除了活着的狗阎王,我不信其他人会有这样的驭狗手段。
“那只白色的杜高不行了,那只加纳利太狠了。”丽萨语气里透着唏嘘。
我也看出来了。
白毛的血已经顺着黑头嘴角留下来。
黑头怕是咬断了白毛的血管。
丽萨侧过头不忍再看。
这时山洞里所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白毛突然跳到了黑头背上。
黑头的利齿还挂在白毛的皮肉里,它的脑袋被揪的后仰起来。,
白毛一口咬在黑狗的脸上,牙齿深深陷入黑头的眼窝。
这是濒死前的反杀吗?
不是!
我暗暗握紧拳头,长舒了口气。
“它们不是在拼命,是在演戏!”我对丽萨说道。
丽萨从我的神情中看出端倪。
“你认识这两条狗?它们是狗阎王养的?”丽萨问我。
我缓缓点头。
周围的人群又爆发起一阵肆虐的欢呼。
黑头的一只眼珠被白毛啃爆了,血水横流。
它趴在地上,嘴里不断发出“呜咽”的声音。
“这不像演戏……”丽萨倒吸了一口凉气,抱紧了我的胳膊,完全背过了脸。
她看不下去了。
我拍了拍丽萨的肩膀,坚定的告诉她:“这就是在演戏,只是演的太逼真。”
笼子里的黑头如我所说,突然从白毛口中挣脱出脑袋,它反口咬住白毛的后腿。
白毛也不甘示弱,它咬住了黑头的前腿。
两只狗已经进入拼死互伤的白热化对峙阶段。
在它们身上下了赌注的人更加
激动、疯狂。
“咬死它,咬死它……”石洞里渐渐响起了一致的嚎叫。
这些人已经被笼子里的血腥激发出了原始的兽性。
笼子里的两条狗骗过了所有人,代价是伤残的身体。
“艹踏马的庄家又在玩套路。”一个西装革履、带着金丝边眼镜,打扮斯文的家伙跳上了石台。
他抓着笼子对着!”
山洞里沸腾了,所有人都在跟着叫嚣。
我猜狗阎王家的狗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演戏了。
来看斗狗的人,赌的是钱,想看的却是血。
这些赌徒被赌注迷了眼,被血腥迷了心。
他们只会买输赢,不会买平局。
狗阎王的狗子们之前就是用一场场平局来结束撕斗。
既满足看客赌徒对血的期待,又让庄家的盘口有赚无赔,它们也能暂时保住自己的命。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