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接老比尔斯手中的枪,而是从裤兜里抄出一个红纸人。
我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扯开了纸人的脖子。
在我撕扯纸人的过程中,吉良好像被激发了所有的生命力。
他毫不顾忌身上的两处枪伤,只用力捏住自己的脖子,最后随着“咔”的一声轻响,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我把断成两截的纸人拍在桌子上。
老比尔玩味的笑道,“看来你这些天也没闲着嘛。”
“跟您打擂台,我是不敢有一刻放松的。”我把枪又推还给老比尔斯。
五天前我让陈绮思约老比尔斯见面,老比尔斯没有给我明确答复,为了防患于未然,我就让陈绮思和布陀在外面收集所有跟我们还有比尔斯家族有关系的情报。
仓库那边一夜大战动静震翻了天,结果正如当时老比尔斯所说,对外公布的只是一场军警联合的“城市反恐”演习,而那些被比里杀的佣兵,也都不是正规渠道入境,我们连处理尸体的痕迹都没查出来。
老比尔斯行事老辣,过去的事都处理的没起一丝水花,我也没抱希望能查出他对未来做过什么安排。
不过布陀和陈绮思也不是毫无收获。
那晚老比尔斯曾重伤吐血,布陀和陈绮
思就分兵两路,一路查正规医院这条线,另一路就查没有执照的黑市医生。
结果陈绮思什么都没找出来,布陀却在距离仓库最近的居民区里,扒出了一家治疗跌打损伤的按摩馆。
那里实际上是一家黑门诊。
仓库大战当夜,栝罗曾经带吉良在那里抢救。
这种黑门诊处理医疗垃圾是非常谨慎的,一般都是经过天存储,才自己打包送到垃圾处理厂焚烧一次。
布陀就从那家黑诊所里找回了栝罗和吉良的血液样本。
布陀建议我干脆点把栝罗和吉良一起咒死了事。
但我把这件事暂时先压在了一边。
灵降术中有一部分高深诅咒术可以无视距离和方位来施术。
也就是说不管受术人在哪里,只要降头师手里有受术人的身体样本,与受术人建立了联系,就能把受术人咒死。
我的咒傩术虽然比灵降术施法简单快捷,但也有难以弥补的缺陷。
那就是突破了不了距离和方位的界限。
所以我拿到栝罗和吉良的血液,找不出这两个人也拿他们没办法,
当然了,如果真心想致这两个人于死地,我可以让布陀去寻找会用高深诅咒术的灵降师。
我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栝罗和吉
良去黑诊所这件事显得很蹊跷。
他们都是老比尔斯的人,按说老比尔斯不该放任他们受伤不管,他们也没有偷偷去治伤的必要,除非这两个人与老比尔斯之间还有内情。
我留着栝罗和吉良本来是想等等看,有没有可能在他们身上找出老比尔斯的破绽。
现在看来我当时猜的没错,内情确实是有,只不过大家的立场调换了。
栝罗背叛我们投靠老比尔斯,最后又被吉良给收拢了。
而吉良对老比尔斯实际上是有防备的,所以重伤之后没有把命交给老比尔斯,而是寻求了自救。
可惜吉良没想到,老比尔斯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活。
我也没想到,在老比尔斯后面还藏着个纸飞机协会。
“以争夺陈家的归属权为契机,让纳福院接近陈绮思,先引发我跟纳福院的矛盾,然后让纳福院暗杀降头师分会的人加深矛盾,最后用支持纳福院在狮城扩张,来糊弄吉良把手下的命都献出来给我杀。”
“你最终目的是为了利用我来除掉纳福院,我的手上沾上纳福院的血就只能与他们不死不休,纳福院的背景不简单,无论我愿不愿意,最终都只剩下加入纸飞机协会,跟纳福院、东瀛人
斗下去这一条路。”
我对老比尔斯冷笑,“从我离开德罗岛后,就成了你的棋子,每一步都在你的算计之内,老太爷,您可真厉害啊!”
老比尔斯微微摇头:“其实有些事你也做的挺漂亮,是我在我预料之外的,比如按照原本的计划,你应该是在走投无路的状态下,加入纸飞机协会,成为我们对付东瀛人的一颗棋子,可我现在要亲自把你推上跟自己平起平坐的位置,这就是一开始没想到的。”
老家伙说的挺谦虚,可他那一脸得意的劲头,就是让我不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