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拿着比里递过来的水壶,眼睛看着丛林外的怪物。
那里的战斗早已停止,已经没有一个活人,可是怪物却没有撤退的意思。
它们一直在嚎叫,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注意到老比尔斯和艾贝、比里又向我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的身体衰弱,心灵更是憔悴。
老比尔斯说:“不至于吧?当初咱俩斗的时候也死了不少人,你在暹罗时枪林弹雨的熬过来了,现在倒下了?”
我想说老家伙是真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看过很多死人和送人去死,还要死的够惨烈是两码事。
这就像一个本来身心健康的人,却要像个变态一样直接蹂躏一具尸体,还要完全沉浸在变态的享受心境中,不留下阴影是不可能的。
幸亏当初在门头沟的时候有过一次突破心魔的经历,我才能借着比里那一脚来舒缓自己的身心,不然现在我肯定已经倒下了。
“反正你们不要问我该怎么办,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对老比尔斯说,“我想我们可能失败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这属于是半途而废、功亏一篑。
本来是出精彩的好戏,可能也吊起了“神”的胃口,引起了“神”的期待,但现在是虎头蛇尾。
我难受,估计看戏的“神”也不好受。
那
些怪物停在丛林外面,即不离开,也不进来,可能就是“神”在考虑该怎么处置我们。
它还没有想清楚。
“你们有没有发现哪些怪物有些不太对劲。”艾贝瞅着从丛林之外说,“我觉得那些怪物似乎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害怕?
那些怪物能害怕什么?
它们那么强壮,数量那么多,还杀过了几十号跟我们一样的人,它们还能怕什么?
老比尔斯疑声说:“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让他们觉得害怕,可是又不能离开。”
“我知道他们怕什么。”比里偷眼看向艾贝,略显怯懦的低下了头。
艾贝看到比里这个样子直接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艾贝肯定又要教训比里了。
“想到什么就说出来。”我鼓励比里,“在这鬼地方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我也信口胡诌的事也不少,说不定我们没看出来的事被你看出来了,被堵死的路突然就通了,我们的命也就这样保下来了。”
“说!”艾贝看着比里的样子有些不耐烦了。
比里不敢跟艾贝对视,继续低着头小声说:“它们是在怕那些杀手。”
怕杀手?
这话该怎么理解?
怪兽杀了杀手,现在又怕杀手?
那些杀手本来就是它们杀死的,还有什么可怕的?
等等,我好像明白过来了。
我把比里叫到身边问:“你是说怪物怕那些
死人?”
比里缓缓的点头,“其实我也会怕死人,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经常会想起在仓库那晚的事,我越想越怕。”
仓库那晚比里大杀四方啊。
那股子杀神气势,可是连老比尔斯都低头退避的。
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现在反而开始怕了?
艾贝不出所料的显出了怒容。
她是个可以容忍孩子闯祸,还会主动出头护短的母亲,但她过去的那些经历,使艾贝成了一个不能容忍懦弱的人。
在艾贝的心理懦弱就意味着死亡,不然也不会用自己的手来为比里壮胆。
她走到比里身前,抓起比里的衣领。
比里足足比艾贝高出四十公分,可他砸艾贝的手里却像只小鸡。
艾贝的眼神足以说明他此时有多生气,“不要忘了,你曾经也是个死人,你杀过很多人,你现在也是个死人。”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怕了。”比里像个考试得了零分的孩子在向妈妈道歉,并保证下次考一百分。
我扶着身后粗壮的草茎站了起来。
“不要怪他。”我对艾贝说,“对死去同类产生恐惧感是动物的本能,这是好事,说明比里现在是个正常人了。”
艾贝对我在这个时候帮比里说话有些不满意,她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心里,或者是听进去了还要假装没听。
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大概是在考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