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山脚下,王语然扎营在那儿,他们身着雨衣拿着铁锹挖着泥坑,让堆积的雨水不要聚集蔓延。
王语然跑前跑后的检查帐篷,看它牢不牢固,整个团队里就她一个女生,其他的糙老爷们不肯让一女孩子住帐篷,纷纷赶她去睡车里。
“语然,你去睡吧,这里交给我们了。”
王语然抬头,雨水糊着眼睛,她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微微抬高了声音:“陈叔,我检查完这些就去。”
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团队中从不拿年龄,性别这些来说事,在她心里他们是一个团队的,碰到事情就该守望相助,也不该受特殊照顾。
王语然检查完最后一个帐篷,打开手电筒,确定帐篷的门帘都拉好了,才回车里面。
她脱下雨衣,湿漉漉的扔到了后座中,盘腿靠在车垫上闭眼假寐,车窗外雷声滚滚,狂风骤雨,她怎么样都睡不着。
与此同时,一辆车悄悄靠近了南山,马三爷带着斗笠,身旁跟着四五个年轻小伙,苏响从车里面出来。
马三爷招来一人,和他耳语一番。
那人便脱离了大队伍,苏响觉得好奇问道:“他去做什么了?”
马三爷抬了抬眼:“去探山了,听说考古队也在这儿,我们要想进到墓里面要避开他们。”
不一会,探山的人来报:“他们扎营在山脚,有人在墓旁边望风,但是只有一个人,不难解决。”
听到不难解决,苏响心一跳,唯恐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一行人避着旁人的耳目,悄悄从后面绕上去,庆幸的是这公主墓在半山腰上,他们没费什么功夫就爬上去了。
只是山路崎岖,又逢暴雨,苏响一踩上去就是一个泥坑,裤脚上全沾的泥水。
待到了公主坟一侧,前方有个扎好的帐篷,里面闪着微弱的光,马三爷对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偷偷的往帐篷方向摸去被苏响拉住。
苏响严肃地轻声问道:“做什么?我可不想出什么人命。”
马三爷哂笑一声:“苏先生别急,就是吹些迷烟而已,我们做这些买卖的,手上是不沾血的。”
对于他的话,苏响是信的,只是仍然心中腹诽,不沾血,那为什么还要歃血为盟?
他掌心到现在还疼呢。
苏响没再说话,默默的跟在他们后面走着。
公主墓很深,马三爷在腰间绑着绳子,让其他人拉着,自己一个人先下去。
下去后,他在
苏响是第二个下来的,地面上都是积水,没有聚集成河,应该是王语然他们做了排水,里面是一条长廊。
苏响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里面的情形,一步步的往前走。
两侧是坑坑洼洼的石壁,摸上去粗糙又尖锐,底层那一片布满的青苔,藤蔓每逢雨天被滋养,从缝隙中生长,攀附在石壁上,远看像弯弯曲曲的青蛇,跟在后面有胆子小的,经过此处的时候吓了一跳,发出惊呼声,被马三爷训斥。
“你们跟着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连这点胆量都没有?”
被怒声呵斥,几人惭愧的低下头。
马三爷再看向面不改色的苏响时,更是觉得失望至极,连瘦弱的,被划伤一道口子会喊疼的苏先生都比他们有胆量。
其实马三爷还真是想错了,苏响从来心思不表露在脸上,即使他心里再害怕,旁人也看不出来。
如果有一天在他脸上看到情绪的变化,要么是动了真感情,要么是在演戏呢。
苏响不动声色的向前走去,因为走在地底下,头上有顶遮着,雨水渗不进来,但是总觉得阴风阵阵,令人不适。
他搓了搓胳膊,突然间手机屏幕暗了下来,苏响点了几下,毫无反应,是停电关机了。
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苏响一阵心慌问道:“手机没电了,你们打开自己的手电筒照一下。”
“我们下任务从来不带手机。”马三爷淡淡的说道。
苏响一愣,那这要怎么办?
一点亮光也无,什么都看不见,他迟疑的问道:“那你们平时探墓都没有照明的工具吗?”
苏响灵魂拷问,安静了好一会,才传过来马三爷淡淡的忧愁的声音:“本来是有火折子的,但是我刚刚摸了摸,都潮湿了,根本点不起来。”
苏响:“???”
这就是秦鸣口中的盗墓头头,怕不是个憨憨吧?
谁会在下雨天带火折子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