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落寞地吸烟,眼神孤寂,吐出一圈圈白雾,仿佛这样能缓解自己的心痛。
“谁知道,即使我金盆洗手,上天还是不肯放过我的女儿,晓晓的病越来越严重,我在家呆着没有收入,就想着把我爸留给我的画轴卖掉,给晓晓治病用。”
“但是没想到这两幅画是假的,鉴定师告诉我,这赝品做的惟妙惟肖,但是它是赝品,那就不值钱了,我满怀失望的回到家,一面打工,一面照顾晓晓。”
“就在那时有人找上了我,请我去盗一个清王朝的古墓,说里面有一块血玉,让我拿给他们,事成之后可以给我二十万的酬劳,我虽然发誓要不再盗墓,但是面对这二十万我还是动心了。”
马三爷捏紧了拳头,苏响都能听见骨头的响动声。
他沉痛的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带着滔天的恨意,咬牙切齿道:“可我没想到这群人是疯子,是禽兽,我答应了他们去盗墓,请了人在家里照顾晓晓,他们趁我不在家,入室抢劫要找那两幅画卷,被晓晓发现后起了争执,晓晓被他们推下了楼梯,不治身亡,阿姨买菜回来,吓疯了,连案都不敢报,直接逃走了。”
苏响似乎都能想象那时候的情形,他整个人紧绷着,看着崩溃的马三爷,心揪成了一团,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安慰,干巴巴的说道:“你后来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时并不知情,替他们做完事后,大概是怕我回家发现晓晓的事情,想提起动手杀我灭口,是我运气好,九死一生的逃出来,回到家一切都没了。”
“邻居发现了我女儿时,已经过了三天了。”马三爷说到这儿时,已经说不下去了,对亲生女儿的愧疚充斥着内心,眼泪滑落,悲伤的情绪弥漫着整个空间。
有好几个小孩偷偷的抹眼泪,为那个早逝的小女孩感到难受,她本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有花一般的死去,就这样冰冷的死去,死后没有应有的体面。
苏响咬着唇,眼眶微红,他忍住热泪滚滚,上前拍了拍马三爷的肩膀:“她不会怪你的,要怪只能怪这些人连禽兽都不如。”
苏响的安抚并没有起到作用,马三爷抹掉脸上的眼泪:“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他们,苏先生手里有线索?”
“他们应该和市面上的盗版贩子有联系,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不是一波人,我的线索到你这儿就断了,马三爷,你记得他们的相貌吗?”
苏响无奈说道,每一次有进展,查到一半就断在哪儿了。
他仿佛是被人牵着走的木偶,有人引线,他才能向前。
“他们都带着面具,互相称呼都用代号,例如001,002之类的。”马三爷缓缓回忆着,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他们中间有个人叫毒龙,是个左撇子,而且代号也和他们不一样,似乎是他们的领头羊。”
这种特征也无疑是大海捞针,面具,苏响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当日去b市,王贤文给他准备的面具。
他晃了晃头,将胡思乱想甩出脑袋。
“谢谢你,三爷。”
就在这时,石门外有了一丝动静,似乎是踩断树枝的声音。
马三爷怒喝一声:“谁在那?”
王语然叹了口气,从门外走进来,笑道:“阿响,我可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说话的,我只是来拿我的笔记本。”
少女长发湿湿的散到腰间,眉目柔和,柔柔弱弱的模样惹人怜惜。
但是这群大老爷们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所以对于王语然突然出现,保持着高度警惕。
“苏先生,你们认识?”马三爷问道,苏响立马接话:“是的,三爷,语然是我的朋友。”
他怕马三爷会伤害她,扬声问道:“语然,你怎么会来这儿?不是在山脚下扎营休息了吗?”
苏响担心其他人也跟在王语然身后来了,起初他是想等他问完想问的话,利用考古小分队挟制住马三爷,毕竟盗墓也是触犯法律的,该受到制裁,只是现在他没了最初的想法,三爷也是个可怜人,他想给他个机会,真正的改邪归正。
王语然娇嗔一声:“还说呢,天气预报并没有说今日暴雨,这冷不丁的下雨,要疏散水流,避免雨水越积越深,我们急忙撤退,我一不小心将笔记落下了。”
“我睡前有看笔记的习惯,发现不在身上了,就出来找,就碰上你们了。”
听到她是一人前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苏响拿出笔记本递给她,王语然凑到他身边笑盈盈的:“谢谢阿响。”
苏响无奈道:“深更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