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当日王叹之和苏响说的那样,南木楚家自打家主逝世后,楚家四分五裂,有很多小分支,他们有着各自的势力,都想夺家主的位置。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楚楚手撑着栏杆,风吹着她的发丝。
“记得,那时候你不是找我鉴定玉牌么?”
那是苏响第一次见到赌石,当时激动人心的兴奋感,他现在还能感受到。
“那玉牌是我们楚家的象征,我父亲是前任家主嫡亲的兄弟,他弥留之际将玉牌交给了我父亲,也有意想将楚家交到我父亲手里。”
楚楚淡淡的说着,苏响拧了眉,他记得当时那块玉牌是假的。
“本来一切很顺利,只是在父亲继位宴上,有人指出玉牌是假的,当时场面很混乱,父亲气的病倒了,我无奈之下就找你来鉴定,我没有办法相信当时家主给了块假的玉牌。”
“后来我回到楚家,无意间发现三叔和二叔那边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牌,我怀疑当时家主每人都给了一块假的,而真的被藏起来了。”
苏响没有办法理解大家族里的争斗,家族的兴衰难道要系在一块信物上?
那不是很离谱可笑么。
楚家如果没落,也不在于没有家主支撑,而在于他们的内斗,无止尽的内耗。
自古以来,掌权者都是能者居之,能以一人之力撑起楚家,又岂是池中之物。
苏响想着楚楚的话问道:“你确定你几位叔伯手里有和你父亲一模一样的玉牌吗?”
楚楚点头,她近距离的见过,这几块玉牌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瑕疵都一模一样。
苏响灵机一动,异想天开道:“会不会楚家根本就没有所谓真正的玉牌,都是楚家家主编出来的?”
他这话说的匪夷所思,楚楚从来没想过有这种可能,这太荒唐了,家主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样不是更加会引发内斗?
“怎么可能?”
苏响也只是在说着自己的猜想:“先破后立,我听叹之说,楚家挣权之事,在楚家家主还在时就一直存在,如果我是他,我也大抵会这么做,因为不管传位给谁,永远都会有人不服气,内斗是永无止境的。”
楚楚听的认真:“可是他给假的玉牌,不是更加助长他们的狼子野心么?”
“所以就要你们自己闹起来,彻底的将楚家撕裂,在这样的环境下,总有人会明白争夺什么真正的玉牌,才是让楚家衰落的根本原因,一旦有人有这样的觉醒,就会出来制止。”
苏响看着楚楚,一字一句道:“一个家族的崛起并不是靠着什么信物,是经过了时间的锤炼,文化的底蕴慢慢积累而来的,所谓人定胜天,人才是能让家族兴旺的主要原因。”
这一年以来,苏响看到的见到的,都是从前的他不会接触到的人和事。
老谋胜算的秦茂,琢磨不透的白月生,都是风云人物,苏响在他们身上看到的就是一个家族的兴起,他们有谋略有手段,有经商头脑,才能让家族生生不息,永不陨落。
楚楚听着若有所思,苏响缓缓一笑,希望他的话能对她有所用处。
过了好一会,楚楚抬头坚定道:“我绝不会同意联姻,我的命运不会让人摆布,我的婚姻也不会是我父亲当家主的垫脚石。”
命运需要抗争,也绝不屈服。
苏响缓缓一笑:“你想明白就好了。”
用过午饭,邮轮靠岸。
小威廉依偎在史密斯先生的怀里在甲板上为苏响送别,苏响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一下邮轮,王叹之,楚楚和苏响分道扬镳。
苏响回到了苏记古董铺,洗了个澡,窝在客房里睡了一觉。
将将睡熟,苏响电话铃声响了,他不耐烦的翻个身继续睡。
铃声一直响着,停了一会,又接着响起。
苏响一声沉沉的叹息,无奈的捞起手机接通。
“你好,请问是苏先生吗?”
“我是。”
“苏先生,我这里有一件芙蓉石庐鼎,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苏响一下子清醒了,电话那头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她说手头有一件清朝的藏品,想出手,问苏响有没有意愿收下。
苏响的古董铺才刚刚起步,就需要一些藏品来充门面,他当即和人约了时间。
本来苏响想三星镇偏僻,不太好找,便想约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