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域的王都。
雄踞于三十六州的腹心地带——央洲。
这里是万物繁茂、土地膏腴的宝地。
奇花异草遍布,灵泉涌动,奇石林立,宛如颗颗明珠镶嵌在大地之上。
条条灵脉犹如潜龙,自四面八方蜿蜒汇聚一处,而在灵脉的中央,郝长丰仿佛群星拱月,傲然独立。
此时此刻,王都正迎来二十年一度的“祖祀盛典”。
“首代天水域王杜驹,开疆拓土,奠定三十六州,赐予亿兆生民安宁富饶之基,吾辈当年年祭之,铭记恩泽。”
一位礼官在高台上朗声宣读祭文。
天水域皇族成员静立两侧,庄严而肃穆。
北极宫下,三十六州的权贵显赫汇集一堂:六大洞天掌门、八大边疆守护世家家主、十大豪族族长,几乎无人缺席。
此情此景,真可谓是豪杰并起,强者如林。
他们每一位跺脚,皆能使天水域为之震颤,而今日,却齐聚于此。
“岑兄,这是怎么一回事?平时这些掌门家主,哪一个不是高不可攀,怎的今年祭祀大会,如雨后春笋,冒出这么多人?”队列中,青年阳令琮以神念低语询问。
阳令琮,出自央洲名门浩荡宗,虽年少有为,已至先天境界,但在这上万人的祭祀宾客中并不显山露水。
这些宾客,任意一位皆能令半州震颤。
“你还没听说?传言祭祀之后,老天水域王将定下王位继承人,故而不仅是皇族,连那些金丹老祖也前来观礼,你看那些皇族嫡系,个个摩拳擦掌,宫廷的七卫战士,更是将城门层层封锁,蚊蚋难入,足见重视。”
天运洞天行者岑天庆答道。
“真的?”
阳令琮诧异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仰望北极大殿,只见那些有望问鼎王座的嫡子们,拳紧握,目光如炬,剑拔弩张,气氛剑拔弩张。
千载以来,天水域的王座已历经
两代更迭。
而今之天水域王,寿逾两千载,远超常人金丹境界,其后裔绵延数十代。
虽虹龙血脉难以繁衍,但天水域王仍育有数千子嗣孙辈。
“诸多嫡子中,太子赵天弘、三王子赵天如、六王子赵天荣实力超群,皆已达金丹境,原还有一十七世孙赵一念,亦半只脚踏入金丹,奈何被陆青玄废除血脉,逐出皇族。”
岑天庆摇头:“说继承王位,这三位嫡子各有千秋,但能否坐稳王座,又是另一回事。”
“什么意思?”阳令琮好奇追问。
“金丹也有高低之分。即便是天赋卓绝的太子赵天弘,也不过凝练四品金丹,闻外域古传承,非上品金丹,不可承袭掌门家主之位,更有天宗神教,要求七品金丹之巅,方有资格。”
岑天庆细致解说:“金丹品阶,关乎未来的潜力与前程,欲窥长生,登天君之位,无上品金丹断无可能,中品金丹亦希望渺茫,至于下品金丹,古往今来未闻有成者。”
“故而,道途高下,在渡雷劫时便已分明,这些王子,别说窥视长生,就连剑王及诸洞天掌门尚且不及,又如何能驾驭天水域王座?”
岑天庆一语中的,阳令琮心中泛起几分苍凉。
“哎,金丹七品,一步一重天,不知我渡雷劫时,能达几品?”
阳令琮摇头感慨,忽又问道:“岑兄,你说那华族新晋的陆真君,又是几品?听说华族古城那一战,贵洞天的长老也在场。”
“陆青玄?”
岑天庆眉头微蹙,似有迟疑:“当日我洞天天罗真君途径华族古城,以紫微斗数推演,一为金丹六品之巅,另一结果却是他并非金丹,仅止于先天。”
“什么?!”
阳令琮险些失声。
四周投来不满的目光,浩荡宗前辈更是严厉瞪视。
阳令琮忙缩头,急急拽住岑天庆手臂,神念急促:
“
岑兄,你确认?陆真君可是连败五位金丹强者,迫使封觉真退避,若非金丹,恐天水域乃至浩瀚四方,都将因此震动。”
“非但天水域,即便放眼辽阔无垠之地,如此绝世天才,古来传承亦难得一见。”
岑天庆苦笑。
……
北极大殿最前方,剑王一袭蓝衫,清冷如雪,剑锋般的孤傲独立,超然物外,纵使洞天掌门也不敢与之并肩。
三名金丹皇族恭谨而立,束手侍立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