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只顾着赚钱,根本就没有去想过这样的问题。
作为商贾之家,他们从小也都学习读书认字,熟读经书,比起那些士子他们在学识上并不逊色。
只不过因为商人身份,他们不被允许参加科举,不能踏入官场。
千百年,一代一代的皇朝都奉行着这样的制度。
这造成了商人阶级对国家的淡漠,商人更注重眼前的利益和家族利益,不会去考虑国家利益。
他们习惯性地认为,无论谁统治,对他们都一样。
唯有钱财能给他们安全感。
就如这一次哄抬粮价,并不是他们与齐王有多么紧密的利益联系,而仅仅是因为周家提议,他们发现有利可图,就直接上了这条贼船。
因为他们并不在乎是谁当皇帝。
也正是因此,他们在失败之后,第一时间就站出来举报周家和齐王勾结。
对他们来讲,无所谓忠诚或背叛,一切以利益为先。
今日来见苏不凡,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
皇帝可是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力。
见识了皇帝的手段,以及见识了齐王和周家的下场,他们不敢去赌违逆皇帝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他们从见到苏不凡开始,便一直小心翼翼地讨好赔笑。
可苏不凡一直没有说出他约见他们的真实目的,他们心中一直都悬吊吊的。
直到此刻苏不凡都没说出他的目的,但他的这番话却让他们大受震撼。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每一次的动荡,他们商人阶层受到的冲击一点都不比其他阶级小,甚至是伤筋动骨的变化。
眼前的皇帝如此年轻,做事却如此老辣,让人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
或许他是值得投资的对象。
“诸位家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之前哄抬粮价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不齿,更让人看不起。”
苏不凡毫不客气,直言不讳道:“格局,你们的格局太小了!”
五人惶恐,面色瞬间变得煞白,齐齐慌张起身跪倒在地上,以额触地:“草民知错!求陛下饶恕!”
“你们这是干嘛?快起来。这里只有我黄某人。”
苏不凡低喝道。
五人战战兢兢,哪里敢真的站起来。他们皆以为苏不凡要跟他们算旧账。
“让你们起来就赶紧起来吧。黄公子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若是要惩处你们,你们以为你们还能在这里与黄公子同桌共饮?”
张良见五人实在吓得不轻,忙开口劝解。
五人见苏不凡似乎确实没有要惩处他们的意思,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屁股就挨着椅子一个角,小心翼翼地仔细听苏不凡讲话。
“你们想不想赚大钱?想不想拜相封侯?”
苏不凡抛出诱饵,这对商人来说是拥有致命吸引力的。
五人闻言,眼神灼灼地望向苏不凡,全都激动得面红耳赤,差一点呼吸都停止。
“想!”
五人异口同声,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们可太想了。
特别是封侯拜相,这可是光宗耀祖,改写家族命运的事,让子孙后代都受益无穷的事。
“好,既然你们都想。那我给你们指一条明路。与鞑子、梁国和周国通商。将大夏特产贩卖到这些地方,甚至更远的地方去。赚自家人的钱不算本事,赚别人的钱才算本事。”
苏不凡眼中神采奕奕,语气笃定又充满煽动力。
“黄公子,我们大夏的特产就是盐铁丝绸,与鞑子通商这些东西还受欢迎,可这些东西梁国和周国也产,而且梁国和周国的质量比我们的好,价格还比我们便宜,这如何卖得出去啊?
而且盐是严格限量供应鞑子,精铁更是禁止销往国外。”
五人虽然被苏不凡一番话说得热血沸腾,可是他们都不是愣头青,被一煽动就往前冲。
商人的理智让他们时刻都在权衡利弊。
皇帝画的饼很大,也确实很诱人,可是也得有命吃下才行。
“哈哈哈,你们说的没错。但是你们说的这些都称不上大夏特产。”
“这些不是大夏特产?”
李善财五人头顶皆是问号,一脸狐疑地面面相觑。
“对,这些都不是特产,而且除了丝绸之外,盐和铁都会维持原本的政策,只有在满足国内需求之后,才能对外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