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
正厅之中,老夫人端坐于上。
数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坐于两侧。
国丈上官德宏站在堂中央,眉头紧锁。
而在他身旁站着的是他的二弟上官德伟、三弟上官德俊和五弟上官德逸。
“今日将诸位族老请来,是为了我家这几个不成器的家伙分家一事,老爷走得早,妾身一个女流,管不住他们,让诸位见笑了。”
老夫人一脸哀伤的模样,但望向二儿子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宠溺。
“好好的几兄弟,在一起彼此有个照应不好吗?为何要分家?”
为首的族老面色严肃,目光盯着上官德宏几人。
“三叔公,我们家已经过不下去了。再不分家,家产都被大哥给败光了!”
老二上官德伟一脸怒气地指着上官德宏,对着一众族老诉苦告状。
“怎么回事?你家家大业大,为何会败光?”
三叔公惊讶地盯着上官德伟。
他根本就不敢相信对方说的。
“三叔公,大哥暗中将家产送给皇后,这我们都忍了。毕竟是咱上官家的女儿,嫁入皇室也不能让她受穷,免得在宫里被排挤。
可是大哥千不该万不该用我们家的田产、店铺等财产去找钱庄借钱买粮食囤积。当初他认为粮价会继续涨,买粮会赚钱,可是粮价如今跌回原点,咱家的田产和店铺这些全都被他给败了。”
上官德伟痛心疾首道。
只字不提当初是他撺掇着老三、老五以及老夫人一起向上官德宏施压,逼其借贷卖粮的。
“德宏,真有此事?”
三叔公瞪大了双眼,沉痛地望向上官德宏。
上官德宏沉默地望向母亲,希望母亲能够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老夫人被他这么盯着,心中也是一阵发慌,眼神躲闪不与他对视。
“母亲,你也说句话呀。”
上官德伟见状,开口道。
“三叔,此事确实老大做的有些过了。虽然他也是想家里好,可是咱家本不是商贾之家,做这样的事就算赚钱也丢人啊。”
老夫人听到老二的催促,看到他鼓励的眼神,最终咬牙说出了违心的话,将责任全都推到大儿子上官德宏身上。
上官德宏望着母亲,眼中没有愤怒,也没有慌张,眼底尽是悲凉。
母亲平时偏袒老二他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毕竟一个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个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弟弟。
一家人在一起,和和气气的,自己当大哥的吃点亏也没所谓。
可这一次母亲竟然如此没有原则地偏袒弟弟,让自己来背败家的这一口大黑锅,他实在是哀莫大于心死。
“德宏,你糊涂呀!”
三叔公气的拐杖将的杵得咚咚作响:“你身为家中长子,一直办事稳重踏实,为何在此事上犯如此大的错误啊!”
三叔公胸口剧烈起伏,一脸的痛心疾首。
“三叔公,老二他们想分就分吧。多说无益。”
上官德宏仅存的一点期待都被母亲的一番话所破灭,他已经对弟弟们和母亲不抱期待。
“好吧,既然你们都已经下定决心,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商量一下拿出个章程,家产如何分。最后我们在族谱上将你们分开。”
三叔公长叹一声,一脸无奈地说了一句。
“老爷,不好了。一群五城兵马司的官兵将府宅给围起来了。”
门房火急火燎地跑来,踉踉跄跄差点摔倒。
众人闻言色变。
怎么回事?
自己家犯了什么事?为何会被官兵给围起来了?
就在这时,张良昂首阔步走了进来,对着上官德宏和上首的老夫人微微拱手道:“下官张良拜见国丈,见过老夫人。”
张良?
权户部尚书张良?
就是将京师粮价打回原点,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张良?
上官德宏四兄弟闻言色变,不知道张良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下官突然到访,唐突了,还望国丈与老夫人莫怪罪。”
“张大人,哪里的话,你能来寒舍让寒舍蓬荜生辉,未能远迎,怠慢了。”
上官德宏拱手回礼。
“国丈客气了,下官此次前来是因有人举报国丈家购入大量粮食,囤积居奇,致使粮价飞涨。陛下命下官彻查,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