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急匆匆从大屋之中飞奔而至,望着叶拂衣那根距离穆少庄主右臂只有数分距离的赭竹竿头,一阵后怕。以他的目力,自然看得出来,这一竿点下去,穆少庄主的右臂立时全废。
他以穆少庄主无法觉察到的细微动作,一道暗劲涌出,将叶拂衣的赭竹竿头轻轻弹开。
转头望向穆少庄主:“少庄主,大尊的病情已经有了转机,今夜还要叶少亲自出手再度进行治疗,你却在这里跟他打大架?!简直是不知所谓!”
一来他是怕这青年少庄主不经意间激怒叶拂衣,而不再继续出手给大尊医治奇疾。二来也是怕叶拂衣真的含愤出手,废掉少庄主穆韵澄的一条胳臂。
这水木山庄隐藏的实力,绝对不是明面上那区区几十位雄鹰守卫能代表,叶拂衣真要出手伤人,闯下大祸,倒时不好收场。
是以穆老情急之下,对少庄主穆韵澄说话的语气,便没有了素日那般恭谨客气。
“穆叔,你这是在跟我说话?”穆韵澄斜了穆老一眼,拍拍身上被叶拂衣赭竹劲气所逼,靠在粉墙染上的一片片白灰。
“少庄主,大尊的病情耽搁不得,我一时情急,失了分寸,将话说重了,还望少庄主见谅。”穆老朝木韵澄拱手致歉,神色复又变
得恭敬。
--他的真实身份在这山庄内院中本是个秘密。
昔年大尊出生入死从漠北苦寒之地将他救出。他感念大尊救命之恩,改名换姓,隐居在水木山庄中,贴身保护大尊。
对外只说是大尊亲自收归门下的旧仆,半分真实实力都不曾表露。除了大尊穆旻鋈之外,甚少有人知道这面目平平无奇的老者,是名绝顶高手。
所以大尊这两名子女,自幼只当他是家中老奴,对他言语之中毫不客气。
叶拂衣感应到穆老指间传来的浑厚暗劲,嘴角淡淡勾出一抹冷笑,心中暗忖:“这名穆老的修为,绝对不会在老林头之下,如何穆韵洁与这嚣张莽撞的少庄主竟似毫不知情一般?只当他是大尊随侍仆从?这神秘的水木山庄倒是越来越好玩了。”
“哼!山野小子!你最好求神拜菩萨保佑今晚能治好我爸的病,不然,你洗干净脖子等死去吧!”见叶拂衣嘴角不经意间浮出的那抹笑容,穆韵澄只当叶拂衣是在小觑于他,更是恼怒不已。
狠狠盯了叶拂衣一眼,抛下一句狠话,转身便走。
他心知肚明自己的修为与叶拂衣之间的距离不吝云泥,适才若不是穆老现身拦住,他这一条胳臂肯定保不住。
哗啦啦!衣袂破空之声响
起。
“二庄主穆旻鎏!”穆老目光微凝,望着空中人影轻唤出声,倒像是专程在提醒身旁的叶拂衣眼前来人的身份。
一道人影宛若一只鹰隼展翅从空中飞来,“啪啪啪!”连续三掌,打在穆韵澄年轻的面庞上!
“放肆!叶少乃是叶老神医之孙,又是大尊亲自请来治疗奇疾,岂可容你如此羞辱!”穆旻鎏扇过穆韵澄三记耳光后,宛若灵蛇出洞,轻巧落在这黄昏时分的僻静小巷中。
而他望着穆韵澄的神情,在夕阳余晖下,被映照的明明暗暗,愈加显得阴冷无比。
“二叔!你做什么平白无故打我!”穆韵澄捂着浮出三记掌印的通红面庞,目光中忽然爆射而出深深怨毒之色,随即又连忙掩盖下去。
“哼!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你看不见这位小神医已经暗劲六层,超过小宗师境界?他要不是手下留情,别说你一条胳臂,连命都没有了!你还敢出言威胁?!滚下去,回房练功!再敢前来聒噪,关进后山紧闭!”穆旻鎏疏淡的眉毛一挑,连声喝道。
穆韵澄眼角微微抽搐:“哼!”
将手一挥,带着那十数名胳臂耷拉在一边的雄鹰守卫,愤然离去。
“小神医,你就是叶老神医的孙子?果然是自古英
雄出少年。哈哈,我是穆旻鎏,大尊的弟弟。侄子年轻,不知天高地厚,拂衣不要见怪才是。”穆旻鎏轻轻一笑,打个哈哈,快步上前与叶拂衣握手。
他的手指纤长白嫩,宛若女子之手,很明显修为走得不是那少庄主穆韵澄一个路子。轻轻一握之下,只觉得冰凉滑腻,宛若握住一条山林中游走的竹叶青。
叶拂衣将手收回,淡淡一笑:“二庄主太过客气。没事,谁家还没有几个傻侄子?天色不早了,我想歇息一会。养精蓄锐,晚上也好给大尊治病,告辞。木老,告辞。”
适才这二庄主穆旻鎏打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