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拂衣并未将适才在警局发生的些许冲突放在心上。他按照陈心羽的指点,过两路口右转,直接去那家大型商厦。他要去买些菜蔬,再给唐筇藜买一顶最好的假发,然后回药庐做晚饭。
至于,从警局出来就一直远远坠在他车身后的那辆银灰色小面包车,在叶拂衣超乎常人的灵觉中就是一场笑话。
后视镜中,叶拂衣望着那辆银灰色面包车,冷然而笑。
越野车行驶进入地下停车场,特地找了个四处无车,较为宽阔的角落停下。
下车之后,叶拂衣顺手拍拍口袋,忽然发现身上一分钱现金都没有。来到林城之后,他似乎还从来没有自己花过钱。
叶拂衣讪讪一笑,还好樊以霏给他的银行卡他一直随身带着。从停车场的电梯走去商厦门口,去at机上提取现金。
顺便查询一下卡内余额。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当日樊以霏给他的那张银行卡的余额,并不是十万,而是一百万。
叶拂衣挠挠头发,有些摸不着头脑。当日帮樊以霏爷爷治疗的诊费,按照唐氏药庐的规矩来算,十万就已经足够。
为什么会多出来这许多?
“以霏。我,拂衣。你还在林城没有?”叶拂衣转身走回商厦,站在商厦大堂中给樊
以霏打电话。
商场中来来往往购物血拼的人络绎不绝。
两条身穿黑色t恤的光头男子,就站在商厦玻璃门外,与叶拂衣只隔着一道玻璃门。叶拂衣唇边的冷笑更甚,仍然不动声色的继续跟樊以霏打电话。
“我已经回来湘城。拂衣,你找我有事吗?”樊以霏似乎是没有想到叶拂衣忽然会在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
“是这样,我刚刚出门来商场买点东西,才发现卡上的余额不对。不是十万么?怎么会是一百万?”叶拂衣问道。
“哦,原来是为这件事啊。我爷爷说了,以后或许还要麻烦你,所以,稍微多了一点点,也算是结个善缘。”电话那头,樊以霏见叶拂衣问起的是这件事,不由得微微一笑。
这迷糊少年,居然到现在才发现银行卡内的余额不对。
“这样不好,我还是打回给你吧,不要坏了唐氏药庐的规矩。”叶拂衣不愿平白多受人钱财。
“没事。我爸那女人家大业大,这钱是她留给爷爷做诊费的,也不是我爷爷自己的钱。”樊以霏说起她后妈来,语气之中始终是充满了浓浓的怨憎。
“那也不太好,一码归一码,我该收多少就是多少。”叶拂衣脑海中同样闪过那名
华服女人满面刻薄的神情,更是不愿意与她有太多牵缠。
“哎呀,先放在你那就是了,又不是很多,等我放寒假回林城再说。对了,这几天你在忙什么呢?我给你打过电话,一直都打不通。我,我以为你将我电话号码忘了。”樊以霏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吞吞吐吐。
“我跟林爷爷去了一趟深山采药。深山老林,手机没有信号,所以打不通。怎么可能忘记你的号码?”叶拂衣淡然一笑,轻声想樊以霏解释。
只是此时,他眼神中的寒意已经越来越浓,隔着玻璃门紧紧盯着他的黑色t恤男子,已经从两个变成了七八个。
每个人的腰部,被黑色t恤罩住的地方,都有一条长长的突起,看样子不是钢管,便是管制刀具。
为首的一人,脖子上挂着一根金灿灿的大金链,在阳光下耀人眼目。
商厦中人来人往,那些光头大汉们自然不会当众出手。叶拂衣心中飞快的盘算,先去买菜买假发,再去地下停车场。
那里地方宽敞,动起手来也不怕误伤到人。
“好了,以霏。你在湘城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先挂了,回头再聊。等你寒假回湘城,咱们再约时间见面。”叶拂衣微笑道。
“好的,拂衣再见。你,你也要
好好的。在林城,若是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可以随时去找我爷爷,他老人家在林城还有几分薄面。”樊以霏轻轻嘱咐叶拂衣一句之后,随即收了线。
叶拂衣望着商厦玻璃门外,那些严阵以待黑色t恤光头大汉们,嘴角的冷笑已经凛冽如刀。
看来,那个什么孙朝阳孙少还当真是有仇当面就报,绝不隔夜。
进入地下超市,叶拂衣随便选了几样虾蟹鱼类与蔬菜,准备回去煲个海鲜粥。此时,他的身后就像是带了一串黑衣保镖出行,引得一众顾客与导购们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