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拂衣拉开赵云翔的套房的门,大摇大摆走将出去。门口站着的几条精壮光头汉子刚要开口询问,赵云翔依然惊魂未定的声音从房内传来:“闪开!这是我的一位好朋友,不许阻拦。”
光头汉子们面面相觑,瞥眼看着房间窗户上那一个夜风倒灌的人形大洞,心中暗道:“这是什么好朋友,有门不走非要破窗?”
赵云翔握着无法动弹的右臂,亲自起身将房门关上,隔开手下们传来的诧异目光。
剧痛未消,他心中仍在突突乱跳,倒在宽大的沙发内,怔怔望着破开一个大洞的窗户默然出神:“还好,还好。只废胳臂一个月,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从始至终,他想都没有想过要去跟孙朝阳与张局示警,若不是他们,他也不会没来由招惹上这么一个强敌。
“不过,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在如此光滑的玻璃外墙上来去自如的?世间真有这么高明的古武?”赵云翔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想着,他单手拿出手机看了看,翻出一个人的电话号码,随即又叹了口气,颓然放下。
现在已经是深夜两点,那人的脾气也不甚好。还是等明天再问,免得无端再多招惹些事情。
--他翻出的那个电话号码,上面显示的赫然是云胡
的名字。
叶拂衣在光头大汉们的注视下离开这栋大厦,心中暗道,赵云翔到底不愧是在灰色世界边缘摸爬滚打的人。
见势不妙,立即转舵。难怪在这楚南粤北之地,以一介寻常人之身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这个机括可要早些叫林爷爷做好才成,飞檐走壁倒真是好用。”叶拂衣抬眼望着大厦光滑的玻璃外墙,捏捏口袋中的透明鱼线,暗自笑道。
他今夜先是直接坐电梯去了ktv,避开监控,从ktv后门处的安全楼梯直上顶楼,用透明鱼线滑下十四楼。
为了威慑赵云翔,倒也算是煞费苦心。
在深夜无人的大街上缓步徐行,此时早已夜深人静,叶拂衣也不打算今晚再去找孙朝阳与张局的晦气,准备直接回唐氏药庐休息。
孙朝阳或许还能离开林城回湘城,那个什么张局却是逃不掉。明早还要帮大尊穆旻鋈进行第二次治疗,不好耽误。
绕去稍微偏远的一条街道,将自己的车开回龙井巷。
刚刚走到唐氏药庐之下丛生野草的小坡,叶拂衣抬眼望着眼前的情形,不由得微微一愣。
--唐氏药庐门前悬挂着的两盏橙黄的灯笼,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映照而出一片红色的光。
是示警?还是迎敌?
唐氏药庐的两扇厚
重实木大门洞开,看不见室内具体情况。
而叶拂衣出去找赵云翔的时候,明明已经与云胡两人亲自关门上栓了的,难道药庐中出了什么事?
叶拂衣细长双眼微眯,眉头瞬间深深皱起。回手将赭竹紧紧握在手中,心中早已隐隐约约浮出几分戒备之意。
风声骤起,叶拂衣握着赭竹在野草丛生的小坡中轻轻一点,身形急掠而入唐氏药庐的大门。
诊室灯光明亮,褐色木地板的中间横躺着两个人,面目猥琐,獐头鼠目,正在不断“咿咿呀呀”地叫唤。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们即不敢大声呼救,又不敢说话暴露出本人口音被认出来历。只好林远枭问一句,他们就“啊巴啊巴”叫唤一声。
林远枭看见叶拂衣回来,轻声问道:“叶少,过来看看这两个人,你认得么?”
叶拂衣俯身细看片刻,獐头鼠目,关节粗大,跟赵云翔的描述一样,加上下午在地下停车场惊鸿一瞥的印象,他瞬间判定眼前这两人的身份。
随即,面上露出一抹讪讪的笑容:“林爷爷,这两个二货应该是我今天下午惹来的锅。他们今天跟在楚省警厅副厅长公子身旁,我曾经见过。都是来自半半南岛国的棒子,不是咱们华胥的人。”
随即,叶拂衣将下午在
警局,与商厦地下停车场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给唐守中与林远枭知道。
“两个南棒子?难怪招式路数那么似是而非。”唐守中目光中的鄙夷之色一闪而过:“云胡,将门外的红光灯笼熄了。他们不是灰色地带之中人,不要惊动四邻不安。”
“唐爷爷,这两个棒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拂衣看着萎靡在地,无法动弹,兀自口中“啊巴啊巴”不住的两个家伙问道。
云胡走去熄灯关门,见叶拂衣问,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