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站在这一动不动,在想些什么呢?”陈心羽不再跟云胡说笑嬉闹,望着叶拂衣脸上时阴时晴的神色,轻声问道。
叶拂衣缓缓蹲下,这个角落正对着这间废弃厂房的大门,窗外阳光很好,光线十分充足。
在叶拂衣的灵觉中,那些被警员们忽略而过的细微线索,一一浮现在眼前。他微微一笑,轻声对陈心羽道:“这里躺着一个人,身量不高,应该就是夔牛巷门面二楼被挂在四叶吊扇上分尸的那一个。”
“师父,可是,这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啊。”陈心羽皱皱眉。
她刚刚虽然在跟云胡说笑,目光却是没有离开过这个角落。
叶拂衣手指着墙角底部,被蹭上去的一块极其细微的血痂:“取下来,这块血痂是被分尸的那人右耳上的,还有,你再仔细找找看,这个位置应该还有被分尸的那人脱落的毛发。”
“头部倒在这个位置,脚在这里,当时这人还有微弱的行动力,所以会碰下右耳上的血痂。手被鱼线绑在胸前,不能剧烈挣扎,所以留不下指纹与衣服纤维。”叶拂衣在墙角的地面上,凭空画了个人形圈子。
见叶拂衣又有了新发现,正
在厂房中其余地方搜索证据的警员们都纷纷走过来,站在一旁围观。
叶拂衣越说越详细,所有人听着,听着,尽皆望向他呈瞠目结舌状。
半晌,老王才轻声问道:“就这么一丁点血痂块,就能推断出这么多东西。叶师父,你真是太厉害了,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叶拂衣微微一笑,不想太过详细的解释他异于常人的灵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云胡哥的嗅觉过人,而我么,却是眼神比较好。”
“是了,去一个人,在外面草丛中找个小推车出来。喏,就是一辆这么宽的,小车应该不会太短,能够摆下两名成年男子的那种。”叶拂衣又指着两道被人用物件摩擦过,从干涸泥泞地面一直通向门外的两道细微到发现不出来的车辙印子笑道。
“是!我马上去!”一名机灵些的警员“蹬蹬蹬!”就朝门外跑去。
“凶手有古武修为,两个人都是从小推车上送进来的。一个就扔在角落里,另一个则是扔在大铁轱辘底下去被碾压。走到这个角落的时候,应该脚步一滑,所以在窗户旁留下了半枚掌印。”叶拂衣在有意无意间,只将凶手说成一人。
云胡也
蹲了下来,歪着头看干涸泥泞地面上的两道极其轻浅的痕迹:“被人用什么物件磨去了车辙轮印。应该是铁皮,钢板之类的,喏,这样看就很清楚了。”
听他这么一说,所有警员们纷纷蹲下来,歪着头细看,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干涸的泥泞中,所有的痕迹都是乱七八糟的一片,根本找不到叶拂衣与云胡所说的小车车辙印子。
陈心羽噗嗤一笑:“不要看了,你们的眼力可没有他们两个好。都这么蹲着做什么,看着集体傻乎乎的。”
警员们连忙站起来,大发一笑。
“叶师父,那么大个的铁轱辘,咱们连推都推不动,怎么能碾压得了一个成年男人?”老王望向横放在厂房中的那几个巨型铁轱辘问道。
“找根粗大钢材顶在铁轱辘底下,一撬就能动了。前面已经说过,这个凶手有古武修为在身,而且修为还不低。”叶拂衣微笑着向老王解释。
“诶,别去找了,你们去那些血肉组织中是找不到撬棍的痕迹的。”叶拂衣叫住一名正朝大铁轱辘走去的警员道。
那警员停下脚步,问道:“叶师父,为什么?”跟着叶拂衣进入凶案现场后,他们说得最多
的话就是为什么三个字。
云胡呵呵一笑:“肯定被抹平了啊。这名凶手做事手法十分细致,是个专门人才。”
叶拂衣抬头望着云胡嘉许微笑,这傻大虫根本不傻。
“心羽,这个案子又不是你们能管的了,准备收队吧。”叶拂衣起身,拍拍玄青唐装上的皱褶,准备出厂房看看小车找到没有。
陈心羽愣了一愣,伸手去拉叶拂衣袖子:“师父……”
她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厂房门外,开始跑出去的那名警员大声喊道:“陈队,叶师父,在这里!在这里!真的有个旧推车!快来看!”
厂房外面果然有发现,叶拂衣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随即,带着云胡陈心羽与其余几名警员,从废弃的厂房中出来。
门外,一人高的野草丛中,那名警员兴奋无比的向他们招手。拨开草丛走进去,一座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