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你已经正式出山,这本是中医行医资格证,以后免得被人说你是无牌行医。至于这块玉牌么,算是咱们家族这一支中传承的信物。你不能在林城呆一辈子,日后总要出去行走,别人见到,自然认得出你是神医叶家的人。”叶天士呵呵一笑,望着那方子冈玉牌,目光倏而又暗淡下去。
“这子冈玉牌,本是阴刻阳刻两方。另一方在你爸手中,自从他海难失踪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可是明代陆子冈亲手雕琢的真品,已是稀世之珍。你贴身戴着,可别不小心掉了。光论这块玉自身的价值,都是价值连城。更不要说,现在它还是神医世家传承信物。”唐守中轻声向叶拂衣解释。
“子冈玉?锟铻刀?”叶拂衣顿时觉得眼角一阵抽抽,连刚刚想问叶天士的话都忘了。
“是啊。你小子倒也算是识货,好好戴着吧,以后给我孙媳妇当聘礼。待有了儿子,再传下去。”叶天士不再去想那场诡异海难中失踪的儿子媳妇,亲手将子冈玉牌给叶拂衣戴上。
“是了,爷爷。我昨天碰见一位你昔年所救下的故人,现在人家已经是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叶拂衣岔开话题,倏而笑道。
--别人是一夜暴富,他这是一早暴富,等同挂
了一座城池在脖子上。相较这传承之宝子冈玉牌来说,那花旗百夫长黑卡,却又算不得什么了。
“臭小子,你爷爷这一辈子救人无数,不要说封疆大吏,就是国级,副国级,受过你爷爷恩惠的人也不在少数。我哪能记得这么多?”叶天士佯怒,随手抓起石桌上唐守中的折扇在叶拂衣脑门上敲了一把!
“三十年前,在那场百年不遇的洪水中救的。当时,你老人家还留下了首尾没有清理干净……”叶拂衣手捂着额头,眼睛却望着那柄折扇。
看似是竹制扇骨,重绢扇面,却似精钢所铸,打人甚疼。
“哦,是当年那个小战士啊。这个人我倒是记得,当时手边没有药物,这三十年来,每逢阴雨天气,他的腰伤旧患一定疼痛难忍。你既然能再遇见他,也是他的机缘,帮他解决那条小尾巴就是。是了,此人心性如何?”叶天士淡然问了一句。
“尚可,并未染上太多官僚习气。至少,他记得你老人家当年救命之恩,还对我照顾有加。爷爷,你真的不想再见见人家?”叶拂衣含笑问道。
“有什么好见的?他的旧患你就能治。我还不如留在药庐跟穆老糊涂虫打打嘴仗,跟唐老混蛋切磋切磋医术,来得自在快活。”叶天士仰天哈
哈一笑。
穆旻鋈劫后余生,病体痊愈指日可待,他委实心中欢喜的很,将二十年前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割袍断义的激愤,全数抛在了脑后。
唐守中与穆旻鋈双双瞪了得意洋洋的叶天士一眼,却不自觉中同时嘴角上扬,笑容满面。
林远枭与唐筇藜从厨房端出来早餐,唐筇藜对叶拂衣温和笑道:“先吃饭,吃完我们好出门。留他们在家没事,有林爷爷在,他们三个断然打不起来。”
一锅浓粥,几色佐粥小菜,一壶清茶,数根黄澄澄的油条,名故友,不亦乐乎。
此时,去林城第一医院的路上,省委副书记韩书礼正在与一名矍铄老者闲谈:“黄老,今次我在林城,遇见了叶老神医的孙子。年纪不过双十,医术之高,令人叹为观止啊。”
“叶天士么?他的孙子也出山了?还这么年轻呢。”黄老面色不变,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他现在唐师的唐氏药庐中,看唐师对他的神情倒不像当他是徒弟,反而是如自家亲孙子一般。黄老,华胥办公厅保健局也算是当代御医,若是有机会也可提携他一二。”韩书礼对黄老微微一笑。
此人心性确实不错,他并不认为叶拂衣年纪轻轻而小看于他,反而会力所能及的向这位黄老推
荐。
黄老闭着眼睛,不置可否:“唐守中与叶天士并称杏林双绝,多看顾叶天士的孙子也是有的,等我看到人再说吧。”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并没有对韩书礼说明白,他并不是传说中的隐医圣宗内的御医,算来也是寒门杏林一脉,不过是如今在华胥办公厅保健局工作而已。
韩书礼不是出身杏林,自然分不清楚这其间的区别,黄老倒也也懒得去跟韩书礼解释个中详情。
--唐守中,叶天士,不是并称杏林双绝么?林城出现的这次疫情,倒要看看是杏林双绝的传人厉害,还是他这位北国圣手的亲传弟子,来得有真材实料。
念及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