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拂衣望着一派天真无邪的小沙弥,呵呵笑道:“非也,非也。今早那做下无上功德之人,却不是我。”心中却是暗自一声赞许,看来这位观静大师还真不是个寻常俗僧。
--自己不过是临时起意,与藜儿前来文殊院看看城南文塔。他又是如何知道来?
小沙弥蹦蹦跳跳在前面引路,带着两人进入山门。他年纪甚小,僧袍芒鞋,却是举止灵动敏捷的很,居然在古武一道上已经初窥门径。
“小师傅,你法号叫什么?”叶拂衣身形一晃,牵住小沙弥的手问道。
“我还没有正式受戒,没有法名。方丈爷爷与师叔师伯师兄们都叫我小九儿。施主哥哥,你是不是姓叶?”小九儿笑嘻嘻地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这下连唐筇藜不由都好奇起来。
“方丈爷爷今天早课后,说了好多什么一叶落知天下秋,什么秋叶,黄叶,之类的话来。我猜的,是不是很聪明?”小九随手在路边摘下一根草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咕溜溜的望着叶拂衣与唐筇藜两人。
“是啊,小九儿真聪明。”唐筇藜素手轻轻抚摩着小九的光头,心中亦是微微一惊。观静大师绝非俗僧,这点唐筇藜自然知道,可这段时间并没有见唐
守中跟他联络过,他又如何知道叶拂衣?
“叮叮叮!”从禅房中,传来三声钟磬之声。
观静大师白眉白须,粗布僧袍从禅房飘然而出,双手合十:“两位施主降临,贫僧观静有礼。今次得蒙两位救得千名学生,实乃功德无量啊。还有,莫要信小九的笑言,我知道施主姓叶,自然是听守中兄说起过,而不是看了什么秋叶,黄叶猜的。”
叶拂衣与唐筇藜哈哈大笑,双双弯腰还礼:“见过观静大师。”
“小九儿自己去玩吧,不要再去后院祸祸你四师叔好容易种好的萝卜,小心他关你去经堂念经。”观静大师拍拍小九的铛亮光头,让他自己去玩耍。
--这位观静大师果然有趣的很,小九儿也天真可喜,两僧古朴醇真皆是宛若画中人一般,倒叫叶拂衣不由意趣大增。
唐筇藜望着白眉白须,一身粗布僧袍的观静大师,倏而调皮的一眨眼:“观静大师,你可还记得我?”
观静大师手捻长须,和蔼微笑:“记得,记得。守中兄的孙女,算来已是数年不见矣。看你面上气色,昔日沉疴可是将要痊愈?应是叶施主亲自出手的吧?如此甚好,甚好。”
唐筇藜抿唇一笑:“已经好了大半。是了,还未多谢
数年之前,大师亲自前往药庐去看我。”
“可惜贫僧昔年束手无策,未能帮到女施主。是了,今日天降功德,两位施主前程远大,来日必定风云化龙,未可限量。来,来,来,请进禅房,喝一盏清茗。”观静大师含笑让俩人进禅房喝茶。
唐筇藜笑嘻嘻地挥挥手:“大师,我想跟拂衣先去文塔看看,一会再来叨扰大师天下无双的素斋。”
观静大师合十微笑:“好说,好说。贫僧自去准备,两位施主请便。”
唐守中与观静大师乃是多年挚友,唐筇藜虽然久未与观静大师见面,毕竟从小相识,重逢后亦是熟不拘礼,并不讲什么虚礼。
文塔就在文殊院最后一进院落。
塔作七层,气势恢宏,塔壁有梯,可以盘旋而上。
与当日在深山所见那残破古塔的观感大为不同。叶拂衣率先灵觉探去,去寻找那张图纸上所标记的星号位置,看看能否有发现。
倏而,像是秋风轻过,文塔之上所有塔檐之下悬挂的铁马佛铃,全部叮当做响。这千年古刹,底蕴雄浑,果然不可小觑。
自然,在标记着星号的那个位置,是空空如也。
在文塔正下方,确实有一座地宫所在,灵觉所见,一片佛光湛然。叶拂衣知道那
里应是文殊院千年传承底蕴所在,刚刚想要退出灵觉。
然而,那佛光倏而绚烂夺目,直至数丈,自塔底直上,将叶拂衣与唐筇藜两人身影深深笼罩下来。
“佛光灌体,好大造化!”两人连忙相对盘膝而坐,双眼微闭,各自运转心法,这是文殊院中千年传承,醍醐灌顶之力。
肉眼不可见的佛光,沐浴两人一身,在秋雨秋光之中,文塔之上用灵觉观之,通塔光霞隐隐。
此时,早已惊动了文殊院中刚刚下晚课的各位僧侣。小九儿“蹬蹬蹬!”快步跑来香积厨叫道:“方丈爷爷,快来看!施主哥哥与施主姐姐让咱们的文塔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