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几名扶桑落叶弓者的事情后,叶拂衣回到叶氏医馆已经是晌午时分。远远就见医馆两扇大门洞开,有几名住在附近的街坊前来医馆抓好药,正提着药包从医馆离开。
昨日送来,摆在门前最大的那个装满粉色扶郎花的花篮已经不见,想必是昨夜褚时飞离开饭店后派人来将花篮撤走了。
叶拂衣望着敞开的医馆大门颇有些奇怪,他不在医馆,穆韵鸿,云胡,陈斩衣三人通通不懂得华胥中药药理,又是谁能给街坊们抓药?
“叶兄弟,办完事回来了?你有一个师兄来了。”云胡从医馆大门内探出头来,一眼望见叶拂衣,乐呵呵地朝他招手。
“我师兄?哪一个师兄?难道云盖山有人下来湘城?”叶拂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加快脚步走进医馆。
七星斗柜前,一名面容甚是英俊的年轻人正在帮一名街坊拿着老称称药,分包。
年轻人抬头看见叶拂衣进门,谦和笑道:“叶师弟,你回来了。早上有几个街坊拿着方子敲门抓药,看你不在,就让云胡师兄开门,我帮你抓了。没有病人亲自上门,所以没有看诊,叶师弟,你不怪我吧?”
“一尘师兄,怎么是你?你师父呢?他也来湘城了吗?”叶拂衣眉毛轻轻一扬,这面容英俊
的年轻人竟然是黄持正的关门弟子江一尘。
当日在林城疫情一事中,叶拂衣对这个谦和腼腆,尊师重道的年轻人感觉甚好。
“师父……师父已经过世了……”江一尘眼眶倏而微微一红,将称好的药材递给那个街坊。
穆韵鸿过来带着那名街坊去算账收钱,对普通街坊上门抓药看诊,叶拂衣当然不会收取十万一人的诊金。
“这么突然?几个月前去林城的时候,黄老还精神矍铄的很,怎么会忽然离世?”叶拂衣眉头大皱,同为寒门杏林一脉,虽然黄持正为人刚愎自用,嚣张跋扈,一身医术却相当不弱。
“师父离开湘城之后,一直郁郁寡欢,心思郁结。本来只是一场廯疥之疾,却越酿越重,终告不治……”江一尘见医馆中已经没有外人,才开口对叶拂衣道出黄持正病逝的详情。
“国安保健局中名医圣手不胜枚举,他们都看不好?那你为什么早不来林城找我爷爷或者唐师?他们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叶拂衣算算日子,黄持正病重之时杏林三老应该还林城,轻声问道。
“师父不让我去林城找你们,他总说治得好病,治不得命……我觉得师父忽然辞世,内中像是还有什么隐情,只是他不肯告诉我。不然,他不会这么
走得这么突然……”江一尘忽然单膝跪地:“叶师弟,我求求你,帮我找出师父辞世的真正原因……”
叶拂衣连忙伸手将江一尘扶起:“一尘师兄,事已至此,急也无用。你师父的病当时是谁看的?医案呢?有没有留下?”
“保健局褚局长亲自看的,医案我也偷偷的复印出来一份,就在楼上行礼中放着。我真没用,什么线索都看不出来,眼睁睁看着师父死去……”江一尘说着,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转。
他幼年孤苦,多得黄持正照顾才能长大成人,黄持正这一死,他心中凄惶无着,早已方寸大乱。
“上楼,我先看看你师父病重时的医案,不要急,如果是有人暗中下手,我一定帮你报仇!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叶拂衣沉声道。
--如果黄持正真是重疾不治也就罢了,若是被人暗下毒手,或是遭人逼迫自绝而死,叶拂衣这位寒门杏林来日大尊不可能袖手旁观。
“师父临终之时让我去林城找你,并让我有生之年再也不要回去帝都。但是,我去林城找你的时候,唐氏药庐已经是一片废墟,叶老与唐师,唐姑娘都不在,我辗转托人才打探到你们的消息,于是来了湘城……”
“叶师弟,你不会不收留我吧……”江一
尘跟在叶拂衣身后上楼,云胡早已安排了一间卧室给他暂住。
黄持正一死,他的那些师兄争权夺利,图谋黄氏产业,将他排挤出黄氏师门,他已经无处可安身。
叶拂衣停下脚步,回头拍着他的肩膀微微一笑:“当然欢迎,你来了正好,我也有时间去处理一些别的事情。先不说这个,我们看过医案再说。”
云胡给江一尘安排的卧室在医馆二楼,就在穆韵鸿卧室的隔壁。走廊另一边的两间卧室,住着云胡与陈斩衣。
江一尘的行李箱放在桌子上,还未打开。
“拿医案给我看看。”叶拂衣坐下,轻声对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