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孟铮庭一声令下,庄园大门口,忽然涌现出一大群着装整齐的孟氏护卫。带队的队长神色看似谦和礼貌,态度却十分坚决:“蔡首长,蔡老先生,家主病体未愈,实在没有时间见两位,请回吧。你们继续在这里等,也是毫无用处,留给蔡小姐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蔡执业与蔡定平两人面面相觑,终于打消最后一丝希望叶拂衣出手救治蔡萍萍的念想。
回头看着斜靠在汽车后座中面若死灰,唇无血色,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的蔡萍萍,蔡执业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忍下吃闭门羹的满面羞辱:“父亲,走,不等了,咱们带萍萍回去。总不能让她,让她死在别人家门口。”
明明那个被他寄予厚望的章之钧至始至终没有出现,甚至连电话都没有再打来,他此时心中最恨的,自始至终是看似云淡风轻,人畜无害的山野小郎中。
发动汽车,蔡执业一双宽厚大手紧紧握在方向盘上,连指骨关节都发了白,脸色铁青,一声不吭,脚踩在油门上,不知不觉间已将车速提到最快。
“执业,你在想什么?这里大街大道,小心开车。”蔡定平紧紧揽着气若游丝的蔡萍萍,早
已忍不住老泪纵横,心如刀绞。
只是,他从后视镜中看见自家儿子此时的模样,更是提心吊胆放心不下,轻轻出声问道。
“叶拂衣!孟铮庭!褚宜烜!我要报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为我无辜枉死的女儿报仇!”蔡执业面容扭曲而狰狞,右手狠狠在方向盘上一拍,“呜哇!”汽车喇叭发出一道刺耳之极的响声!
--这当儿,他平素所有的雍容度量,沉稳大气都已完全不见痕迹。他,不过是个即将失去自己宝贝女儿的伤心父亲。
“执业,你究竟想怎么做?萍萍,萍萍她已经走了……”蔡定平感觉到一直揽在自己怀中的孙女儿身躯猛地一震,汗出如浆,随即,一颗螓首无力的滑落在他肩膀上,眼角一滴到头泪滑落,已经气绝身亡。
此时,距离叶拂衣在石鼓胡同强行发动灵觉中的上古禁制之后,所说的一个小时时间刚刚到。
这位历尽风霜的老人顿时伤心欲绝,浑浊老眼中涌出大滴大滴的眼泪,滴落在蔡萍萍逐渐冷去僵硬的手背上。
“萍萍,萍萍她已经走了么?父亲,咱们不回蔡宅了,直接回我家。我要亲自帮萍萍整妆收殓,开设灵堂,好好送她最后一程
……”蔡执业顿时视线模糊,长长吸了口气,强行忍住掉头将汽车直冲进孟氏庄园同归于尽的念头。
“这些事,你来安排吧,记得通知彦淑跟钱老……”蔡定平依旧紧紧揽着怀中生机断绝的蔡萍萍,一刻也不想松开。
眼睁睁看着昨日还能说能笑,能走能动的孙女,如今已经变成一具冰冷而毫无生机的尸首。
老人一颗究竟风霜的心早已随着孙女儿的死,冷到彻骨,那些意图阻止蔡执业去寻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孟氏庄园孟铮庭专属地底密室中,就在蔡萍萍气绝身亡的一刹那,叶拂衣的升级版灵觉立时传来感应,微微一动。
“穆大哥,蔡家的那个女人死了。看来,公公果然还是帮我们挡住了来至蔡氏与章氏的莫大压力。”叶拂衣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看看同样在身边盘膝疗伤的穆韵鸿,轻声说道。
他们此时都不知道,章之钧根本没有亲自来孟氏庄园,甚至连派人来帮蔡执业助阵都没有。
听见叶拂衣的说话声后,穆韵鸿也睁开了眼睛:“蔡萍萍死不足惜,现在要想想蔡氏与钱氏接下来的疯狂报复。蔡氏的报复应该是在政界清洗孟氏实力,而身为古武家族的钱氏
很可能会组织一场接一场的暗杀。”
叶拂衣索性走下自己打坐的地垫,先去看视躺在密室另一边一动不动的许世煌,他被八卦鼎天针定住周身气血,无知无识,伤势并未继续恶化。
轻轻松了口气,叶拂衣接着道:“今次对蔡萍萍下死手,我并没有半分心理负担。但是,对蔡定平蔡老先生,我始终存有一分深深的歉意。穆大哥,你的胸口骨伤明早能不能完全复原?”
“应该能,现在其实已经就不影响行动。叶兄弟,是不是有事要我去处理?”穆韵鸿微微一笑。
他现在已经恢复后天五层的修为,开始在赵氏庭院又服下了褚宜烜的特制伤药,些许骨伤,愈合并不困难。
若是叶拂衣此时真元充沛的话,只消助他再运转数个周天,他早已能够离开这间地底密室。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