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供奉在孟氏家族中深受孟铮庭器重,乃是首席供奉,修为早早已是后天九层。倘若是他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孟铮庭现在留在本已危机四伏的帝都之中,绝对不安全。
黎原铭在餐厅中缓缓踱步:“只有同为苗疆蛊师,并且受过血蛊噬咬之人的鲜血才能引动另一蛊师血蛊蛊虫的异动。拂衣,你说的那个顾供奉必定是苗疆之人,而且还是一个极其高明蛊师。”
顾供奉出身苗疆,叶拂衣早已知道,却不知道顾供奉同样是一名蛊师。从顾供奉的体内,他并未感应到半分来自蛊虫的气息。
甚至,他的真元属性与所练功法都与苗疆大不一样。收藏的这么密实,他是不是别有用心?
“黎老爷子,你怎么知道的?”叶拂衣按下心中疑惑,轻声问道。
黎原铭本是一心向医向武之人,对这些事应该不会太过留意才是。
“昔年我曾经帮人解过一回血蛊之毒。拂衣,你医术精湛,可比我这糟老头子强多了,只是年纪尚轻,见识不足。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阅历愈多,也就自然而然会接触到这些隐藏在华胥山林中的秘事。”黎原铭看着叶拂衣那张清秀面庞,微微一笑。
“再者说来,当初在宗门之时,那个侏儒为人神憎鬼厌,万人难
近。唯一肯说上两句话的人也就是我跟他那个女徒儿慕婷。”黎原铭手抚白须,回想起当初在宗门中的往事。
“慕婷?黎老爷子,你认得我大舅母?她是那个侏儒的亲传弟子?”叶拂衣眉毛轻轻上挑。
“慕婷是你大舅母?她怎么会嫁人?难道又是宗门那些狗皮倒灶的潜伏任务?昔年她接受蛊术传承的时候,伤及本源,根本没有生育能力。早就很多年前,我就给她看过了。”黎原铭皱皱眉头。
他还记得当年那个一身蛊物噬咬之伤的小姑娘深更半夜哭着来求他看病的事情。
“算了,反正她跟我大舅父现今都已经不在人世,再去纠结这些又有何用?”叶拂衣轻轻一声叹息。
--慕婷对孟展桧自然绝非真心,接近他的一切目的都不过是为了孟铮庭与孟氏家族的资源。但是孟展桧待她却是真心实意的刻骨爱恋,甚至就连被她害得老父命悬一线,自己身死道消,临终遗言都还要跟她葬在一处……
孟展桧其人眼虽未盲,心却瞎得厉害。
“是了,黎老爷子,你就这样公然露面,等同正式宣告脱离隐医圣宗,以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叶拂衣隐隐有些担心。
黎原铭的修为与他跟唐筇藜慕冷竹不过在伯仲之间,较之隔壁圆婶
与褚时飞可能还要略差一线,隐医圣宗若是真的出动宗内长老,他必死无疑。
没有人会轻易容忍背叛宗门之事,何况黎原铭还掌握着施展长生之力的秘法。
“麻烦早就开始了,还说什么以后。反正我也已经老了,过一天舒心日子算是一天。总比留在宗内,日日看着他们勾心斗角,算计人命要强。”黎原铭淡然一笑,老眼中闪过阅尽世事的光芒,丝毫不以来日凶险为意。
正在此时,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听那脚步声,是陈心羽带着麻雀回来叶氏医馆。
“老大,我回来了。叶少,陈警官说你找我?”麻雀先朝云胡躬身一礼,随即恭恭敬敬站在云胡身后,朝叶拂衣含笑问道。
“麻雀大哥,好久不见。”叶拂衣朝云胡暗暗打了个眼色。
云胡起身一把揽着麻雀的肩膀:“走,走,走!我们下楼去说。心羽,你陪黎老爷子聊会天。”
“黎爷爷!”陈心羽笑嘻嘻的上前给黎原铭捏着肩膀,神色亲切厚密,竟似对自己的亲爷爷一般,很明显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相处的感情极好。
黎原铭呵呵笑道:“心羽丫头最乖。等有时间,爷爷再教你两手绝活,可好不好?”
“好好好!谢谢黎爷爷!”陈心羽登时
大喜,黎原铭的修为不在她师父之下,她当然知道。
这几天下来,黎原铭有意无意间已经教了陈心羽不少东西,修为已经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叶拂衣正想细问明日黎原铭跟那几名湘城西医泰斗在叶氏医馆打擂台的事情,只听见一道洪亮声音从隔壁响起:“叶拂衣,你回到湘城也不先过来瞧瞧,还不给老娘我死过来!”
圆婶从隔壁天台上探出半片身子,朝叶拂衣这边的餐厅窗户高声喊道。
“来了来了。圆婶,我才刚刚长途跋涉回来,不要死死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