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杰看了端大师一眼,轻声道:“老端,你放心。这件事情沉甸甸压在我心中已经二十多年,甚至还造成整个香江玄门相门损失惨重。我既然开始对叶少说,便绝不会隐瞒分毫。你信不信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叶少,三少,还有这位姑娘有必要知道当年真相。”
他顿了顿后,继续开口说道:“那是叶随风帮一人看诊结束后的第二天,我们香江相门中人,便在香江本埠找了一个清静的地方相聚小酌。当日,除了你父母双亲之后,还有我,端尘,与一名人相大师在。”
叶拂衣心中暗自忖道,难怪当日深山中的张伯并不知道叶随风与孟展眉两人曾经与香江相门小聚之事,原来当时他并没有随侍在叶随风左右。
“那名人相大师与你父母本是初见。仔细端详你父母双亲的面容后一言判定,此后数十年叶随风夫妇两人将落入人非人,鬼非鬼,阴非阴,阳非阳的境地。唉,他说的这句话,哪怕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多年我都没有忘记……”魏仁杰深深叹了口气。
叶拂衣三人互视一眼,心中都不免“突突”乱跳。按照他们如今掌握的线索,叶随风与孟展眉便是隐医圣宗那两名没有心智的神秘人。
这一句话,字字着实,字字不虚。
“你父亲当然不肯相信,他可是叶天
士的儿子。叶天士是什么人,叶少,你当然比我们更清楚。他若有真有什么大劫之难的话,叶天士又怎么会不早做防备?还让他启程来香江?要知道,叶天士是当今之世最为顶尖的玄门大宗师,五术精通,又怎么会不通人相之术?”魏仁杰缓缓地道。
玄门五术之间勾连颇深,慕晚亭本是山术大师,却也会地相术中的风水奇局,也就是这个道理。只是,当今唯一能五术全修的,只有叶天士一人而已。
叶天士看不出叶随风孟展眉面相有变?却被一名人相大师看出?这又是为何?
“我跟你父亲叶随风少年相识,向来交好。见他始终不相信那名人相大师所言,劝说无果,便取下一枚随身携带的护身符箓给他,也是为了以防万一。那护身符箓乃是昔年龙九娘亲手所制,当可保得他一时平安。符箓本是两枚,一枚早已送了人,另一枚兜兜转转却还是送给了你父亲……”魏仁杰说到此处,晦涩目光在叶拂衣与慕冷竹脸上轻轻一绕,旋即又连忙避开。
叶拂衣除了胸前挂着的这方碧玉子冈牌之外,周身上下,再无半件与父亲叶随风有关联的物件。
此时听魏仁杰说起九娘亲制的符箓,更是满眼茫然,心内怔忪,一无所知。
“哪里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相门与寒门
杏林聚会之处,又进来了一个人。”魏仁杰深深叹了口气,语气忽然变得沉重而黯然。
“当年为了不然旁人打扰,我亲自在相聚小酌之处,布下了一道风水局。那个人漫不经心缓步徐行,随手打出法诀破除我的风水局的时候,宛若闲庭漫步一般。一身术力浩瀚无匹,可比我们这三块不成材的材料要雄厚甚多。”魏仁杰面上的苦笑越来越浓。
“那个人,老端一直是说是我故意布局引来,其实……我真的从来也不认得这个人……”魏仁杰将头靠在手中竖立的长桨上,望向大海方向的目光,倏而变得纠结而幽长。
为了这个人,二十年多来他被整个香江相门乃至整个玄门都当成叛逆,心中委屈自然不言而喻。
“那个人是男是女?什么模样?当时多大年轻,身形如何?是胖是瘦?”叶拂衣的一颗心砰然乱跳,眼角不断抽搐。
魏仁杰面上苦涩更为浓郁,轻声叹道:“最令人奇怪的事就在这里,我们都记得那人是如何破局,甚至记得他的手势法诀,却全部不记得那人是什么模样。那人出现之后,我们三人齐齐昏迷过去。要知道当时聚会之中,我们三个乃是一个天相,一个地相,一个人相,都算得上是相门大师,却连自己怎么昏迷的都不知道。”
“没有秘药的气
息,没有毒物的气息,身边一切都平平如常。”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不但那人不见了,就连你父亲母亲也都不见了。紧接着,就发生了那场莫名其妙的海难。一艘开往南洋的游轮,倾覆在大海之中,造成死伤无数,从此,你的父亲与母亲双双失踪……”魏仁杰接着道。
“后来香江相门大难,听说当年叶随风的随身药童在当日海难中幸存,我曾经想去找他,却连水木山庄的门都不能进……”
魏仁杰昔年去过林城,想找张伯探查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