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原君望着穆鑫竹从木窗中跃出,当即远去的背影,双眉微皱,缓缓摇头:“这个人,叶少本不应该就此放走,委实太过危险,何必养虎为患?”叶拂衣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松原前辈有何指教?”
“我虽然不懂得咱们华胥那些命理面相之类的玄术,但是这个人给我观感极其不好。就像是他蛇杖上盘着的那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只消稍有不慎,便会暴起伤人。哪怕是他一开始伪装的再好,都掩饰不住其阴狠的本性。”松原君轻声道。
他还不知道穆鑫竹随身所带的毒蛇,不是一条,而是两条。还有一条专门充作暗杀者的青绿小蛇,一直藏在蛇袋中,没有放出。
“这个人活不长……”叶拂衣转头看着穆韵鸿,展颜而笑。
他太清楚自己这个兄弟,在某些方面,穆韵鸿太相似叶拂衣本人,而比叶拂衣要更为杀伐决断。
毁骨之仇,穆韵鸿如果能轻轻放下,他也就不是穆韵鸿了。
“嗯。他活不长。只要他还想回到华胥去寻找那个虚无缥缈的宝藏,他就一定活不长。”在叶拂衣面前,穆韵鸿也完全不否认他对穆鑫竹的森冷杀机。
以他手中的寒门杏林资源,要杀一个修为再难寸进的苗疆蛊
师,算不得什么难事。只要做得干干净净,二庄主穆旻鎏也绝对发现不了穆韵鸿的部署。
“既然你们心中早有防范,那就无妨了。”松原君笑了,亲自将穆鑫竹在自己卧室中留下的那些血污痕迹与乱七八糟的气息一一清除。
抬头对叶拂衣两人皱着眉头苦笑道:“这间房子算是住不得了。还不知道要开窗散几天,才能散去这阵味道。”
他似乎有些洁癖,就连刚才穆鑫竹饮用过春茶的茶杯,都直接从窗外扔了出去。
“松原,你很快就不必要太过在意这些身外物了……”卧室的木格门被缓缓推开,一人走了进来。
宽袍大袖的和服,白衣胜雪,长发高高束顶,浑身上下干净的宛若木缯山脉上隆冬的积雪,晶莹透彻,就连踩在木地板上的袜子都一尘不染。
一柄十握长剑斜挎在腰间,从剑鞘到剑身都没有半点多余的装饰,跟他这个人一样显得简洁而纯粹。
只是,从他现身而出的那一刻开始,他每前行一步,精纯的剑意剑气便萦绕在他的身边,在叶拂衣升级版的灵觉中看来,恰如春季里满山遍野的浪漫樱花。
“真田上忍?!”叶拂衣眼角直抽搐,他立即分辨出来此人就是在松原君体内
肺脉留下一道剑气的人。
真田上忍用眼角余光淡淡扫了叶拂衣一眼,却并未将这个清秀少年放在眼中,清冷的目光又回到松原君的身上。
“是谁帮你化解了我留在你肺脉之中的剑气?能不能与之一战?”真田上忍轻声问道,清冷双瞳中,有战意似火燃烧。
松原君苍老的手掌,在真田上忍出现之时,已经骤然握紧,沉声道:“不过一道无主剑气而已,难道凭我自己就化解不得?”
他也用剑,不过是一柄形制精巧的短剑,一直佩在衣裳掩盖下的腰间。此时手腕微微一动,已经将随身携带的短剑牢牢抓在手中,浑身上下都充满戒备。
真田上忍依旧神色清冷,战意不消:“不,松原。我的剑意,你解不开。”
叶拂衣静静看着此人一进门来就各种模式装十三,终于忍不住轻声一笑:“樱花剑气是我帮松原前辈解除的。不知真田上忍有何见教?”
真田上忍转过身来,清冷目光终于正视叶拂衣:“如此说来,我那个两个不成器的师门中人都是折损在你的手里?一死一伤?还是连后来去扶桑的那个都死了?”
“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在我手下可没有死过任何一个扶桑中忍,我不过是个华胥
中医而已。救人才是我的本职,杀人?我不成。”叶拂衣当即摇头否定。
--孙氏别墅树林遇见的那名扶桑中忍本来就是自杀,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而另一个倒霉催的扶桑中忍,现在应该活生生的绑在圆婶家小楼中等着他回去解开体内所中禁制。
真田上忍一直清冷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皱皱眉头问道:“你没亲自出手杀过中忍?难道华胥除了你之外,还有人能够随意灭杀我扶桑中忍?”
这句话,从他口中说来自负之极,立即被叶拂衣与穆韵鸿两人在心中齐齐断定,此人坐井观天,管窥蠡测,不过如此。
“没有,当然没有。不招我,不惹我,我平白无故我要杀人做什么?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