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叶拂衣如今后天九层的修为境界,他自然能够清晰感应到从不远处的古老建筑里传来的,那道磅礴而又沧桑古朴的术力波动。但是,他却连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也完全没有想过去拜会那个很明显也是后天九层境界的绝顶术者的念头。
此时他心心念念的只有早早找到下落不明,身陷险地的唐筇藜,并将她毫发无伤带回华胥。至于这些巫者,术者,乃至墨西哥毒枭之流,只要有谁胆敢阻拦他的行动,他丝毫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龙之逆鳞,触之必怒!
集市上橙黄的雨蓬遮住了天空之中上午的艳阳,巷道中密密麻麻的摊位间,光线比开始要略微显得昏暗。
叶拂衣一行人快步穿过那条不见阳光的巷子,此地已经是整座索诺拉巫术市场的最尾端。
腐朽而难闻的血腥气与各种不知名的皮毛异味扑鼻而来,就连一直兴致勃勃,东张西望的白秋桑都惹不住皱了皱眉头:“什么破味道?难闻死了!”
“拂衣,抹点药膏,这边味道不好闻的很。就连这些天然香料都掩盖不了。”慕冷竹用纤长食指捂住鼻孔。
“老姐,来。”叶拂衣连忙从随身暗袋中取去一个白瓷小瓶,给慕
冷竹与白秋桑抹上气味清香的药膏。
“四虎,你要用药膏么?”叶拂衣转头看看四虎。
他抱着一大堆白秋桑买的乱七八糟东西,连连摇手:“叶少,我就不用了,比这更难闻的气味我都经常遇见。这个么,还忍得住。”
这条小巷的尽头,摆满仙人掌的摊位隔壁,便是一间门口堆放着古xx 之类的草药与香料铺子。
梳着花白长辫子的年老女巫,胸前挂着一尊不知名的神像,略微有些胖的身躯本来一直端坐在椅子上,微微合上双眼,正在闭目养神。
忽然,从目光的夹缝中,她看见叶拂衣一行人走来,轻轻“咦”了一声,立时睁大了一双棕色眼睛,有些浑浊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叶拂衣的身影。
“我的大人!我终于看见了你的真容!”她猛地站起身来,双手向天,然后朝叶拂衣匍匐在地,口中念念有辞,激动的眼泪双流,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这是谁?怎么这么激动?”叶拂衣有些诧异地转头问道:“秋桑,她在说什么?”
白秋桑愣了一愣,这名年老女巫完全说得不是墨西哥通行的斗牛士国语,而是一种古老传承下的印第安语,生僻,拗口,她完全听不
明白。
“来自遥远东方的星官大人啊,我是你在高原上遗留下来的最卑微仆人。连绵无尽的山地里,就在月圆之夜,那场盛大而邪恶的献祭即将开始……”
“那一日,群山之巅,邪神从血光中突如其来,星光永世隐没,万物万灵都将献祭中化为尘土。高贵的星官大人,你要阻止这一切,阻止邪神降世,光明不再……”年老女巫匍匐在地,一边吟唱,猛地嚎啕大哭起来。
“我能听懂。”四虎微微上前一步,在那名年老女巫的伏地嚎啕大哭声中,对叶拂衣轻轻翻译出几句话。
“星官大人?仆人?邪神降世?这名年老的女巫究竟是什么人?”叶拂衣心中微微一动。
忽然之间,他脸色骤变,一个极其不祥的念头,从他灵台识海深处森然涌出:“献祭?难道今次藜儿遇见的劫难,就是这个女巫所说的邪神献祭?”
“四虎,你问问她,前些天是不是有个东方女人,在她这里拿走了一个盒子?”叶拂衣的心顿时“突突”乱跳。
--拉丁美洲素来神秘莫测,所留下的灿烂文化也与华胥古国迥然不同,有这些献祭,祭祀,血祭,之类的奇术传承毫不出奇。
等到年老女巫结
束吟唱,终止哭声,吃力的从地上起来的时候,四虎才向她问出叶拂衣让他问的话。
年老女巫眼泪汪汪地看着叶拂衣,胖胖的手掌紧紧捂着胸口,依旧还是一副心神激荡之极的模样:“是的,那个东方女人跟星官大人有极其紧密的联系。所以我送给了她一个盒子,想要用我的微薄之力守护于她。星官大人,那个盒子还在吗?”
四虎翻译给叶拂衣听。
“被我毁去了……”叶拂衣黯然摇摇头,单日他收到包裹后早已不小心将那个盒子毁去,连要查看的念头都没有升起过。
叶拂衣低头想了想,从随身暗袋中取出萝莉娃娃与半块干枯的仙人掌:“当时她是不是将这两件东西放进了盒子里?我想知道这颗仙人掌的原株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