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哥!你先跟我来,等等再熬粥!”叶拂衣连忙飞身上前,一把将褚时飞从篝火旁边拉出来,快步走去山溪旁边的鹅卵石河滩上。
此地光线果然要比林中要好上甚多,叶拂衣仔细看看他的气色,只见眉间那缕血痕愈加明显。
心中更是觉得惴惴不安起来。
“怎么了?拂衣?这么看着我作甚?你这是不认得我的样子了?”褚时飞被他拉来河滩,看得莫名其妙,连声问道。
“褚大哥,你有没有什么生死之敌?就是一见面必须分个你死我活的那种。修为极高,可以跟你比肩的。”叶拂衣定了定神,正色问道。
“有,当然有。要知道我昔年也是灰色世界出身,尸山血海打滚,刀口舔血之人,怎么可能没有生死仇敌?”褚时飞浑然不以为意,微微笑道。
“是武者?是术者?还是其他的什么异能者?”叶拂衣继续追问。
“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我离开灰色世界后隐姓埋名很久了,也没有再在江湖上打拼,倒也一直没有什么人特地找上湘城向我来复仇。拂衣,你问这个做什么?”褚时飞奇怪的看着叶拂衣。
“今次怕是要找来了!”叶拂衣皱皱眉头,在山溪边选了一块略微平坦的山石,瞬间铺开黄表纸,拿出朱砂符笔。
俯身山石上,就地
绘出几道符箓,将其中的两道符箓郑重叠好,轻轻放在他左胸之前的口袋中。
“褚大哥,你今天运程不好,气色变改,能不动手就千万别跟人动手。不然,只怕血光之灾,顷刻将至。”叶拂衣收起其余四张符箓,拉着他回去营地。
白秋桑与慕冷竹也在收取帐篷睡袋等物,唐筇藜却早已收拾好,坐在篝火边煮粥,见叶拂衣两人从溪边回来,笑着问道:“大清早的你们去哪里了?粥好了,快些来喝。”
叶拂衣放心不下,先不喝粥,逐一拉过唐筇藜,慕冷竹,白秋桑三人仔细打量气色一番。他可没有陈斩衣那样的瞳术,只是最简单的玄门望气之术而已。
三女面上气色,都并无异常,就连最容易着道的白秋桑都毫无半分异样。
--看来只有褚时飞要当心今日遇劫,他究竟会遇见什么劫难?
叶拂衣暗中掐指计算,却只见一道血光从褚时飞眉间冲天而去,具体人物事件却一概不清不楚。
“桑子身上已经有了几道护身辟邪符,又有观静大师的手串紧守心神,应该没甚大事。藜儿,老姐,来,你们也都挂上两道护身驱邪符,以防万一。”叶拂衣将刚刚在溪边山石上绘制完成的符箓交给唐筇藜与慕冷竹。
“你刚刚就是拖着褚大哥去溪边画符去了?
大清早就这么神神秘秘的?你是发现了什么吗?”慕冷竹接过符箓收好,随口问道。
“没什么的,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大家快吃早饭,吃饭好进山。”叶拂衣不想唐筇藜等人担心,随口掩饰道。
用过早餐,将临时营地的一切痕迹都收拾好后,叶拂衣自己坐进了驾驶室。
他开车水平的确不高,但是以褚时飞现在的气色来看,他实在害怕褚时飞会自己将越野车开进这罗霄山脉的悬崖陡壁下去。
“今天还是我来开车。褚大哥,趁有时间,你赶快好生想想,有什么仇敌是让你寝食难安的心腹之患。也好提前做个准备。”叶拂衣快速朝褚时飞传音,脚下瞬间发动汽车,朝山中前行。
褚时飞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车中符箓背后的外界景色,默然不语。
叶拂衣今早一直在提醒他,他又焉得不知前方必定是有什么生死大敌在等他上门。
只是,他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勾结了六扇门,要趁这个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在山中越行越远,越野车忽然从可容两车并行的山路上,转进一条更为狭小的山道之中,两侧都是密不透风的灌木与森林。
叶拂衣依然将车开成了一只兔子,在狭窄的山道上一跳一跳的窜着前行。好在这条狭窄的山路不长,再
开一段路,前方已经豁然开朗。
叶拂衣皱着眉头停下车来,沉声道:“下车步行,咱们快到了。褚大哥,你的老相好应该就在不远的垭口中,要做好准备了。”
不远处是两山相接处的一个垭口,灌木与森林都已经消失,前方一片漫无涯际的南方草原。
高山草甸上一片初夏绿色,山风轻拂,一切都风平浪静。
褚时飞有些发愣,他依然没有发觉什么熟人或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