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驭风面容死灰,双唇微微颤抖,良久,才猛地朝叶拂衣开声暴喝:“士可杀而不可辱!我今日已经一败涂地,你还想我怎样?难道连我进去矿洞等死的机会都不给?”
叶拂衣冷冷地道:“孙驭风!你也配称做士?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在观静大师念诵的超度经文之下,从矿洞里出来的究竟是什么?!”
“哪里有什么?”在孙驭风眼中看来,眼前矿洞沉寂一片,并无半分异常。
“是了,你现在修为全无,等同一介废人!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好好看个清楚明白!”叶拂衣不容分说,一指点在孙驭风眉心,强行打开他的眼识与耳识!
“这,这是什么?!不!我不要看!不要听!”孙驭风浑身陡然僵直,双目直愣愣看着从矿洞中喷发出的,那道冲天而起的血光怨气!
--在血光怨气中无数张人面,影影绰绰,痛苦挣扎,惨嚎声声,不绝于耳。
“你好好看着吧!等下自然会有人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叶拂衣懒得再理会他,帮凶麻不缺已经伏诛,孙驭风一介废人,对他已经全无威胁。
“二舅舅,吴大哥,赵大哥,章太子!咱们
又见面了!”叶拂衣朝站在唐筇藜三人身边的几位帝都二代笑笑,一把抱住了孟展柯,当胸轻轻一击。
--今年年初在京郊孟氏庄园过年的时候,他们几个经常聚集一处喝酒,彼此之间早就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孟展柯笑呵呵地打趣道:“叶少,叶大尊,你老人家派人来帝都递上一句话,可是害得我们几个小的都跑断了腿!等今年年底回帝都,你可得请我们好好喝上一整天才行!”
吴东灏与赵霆章之钧三人也纷纷笑着起哄:“一天可不够!起码得醉个三天三夜才成!”
“有劳!有劳!多谢!多谢!三天就三天!等今年过年回京,咱们一定好生聚聚!”叶拂衣笑呵呵地道。
寒暄数句之后,叶拂衣转头望向章之钧,正色问道:“今次这事章老爷子跟章伯父是怎么说?孙驭风是送去秦城?还是直接就地正法?”
章之钧皱着眉头答道:“还是得送去秦城等候公审。他到底年纪大了,又已经是个废人,直接正法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应该会判终生监禁吧。”
叶拂衣脸色沉了下来,回手一指那道在观静大师亲自超度下渐渐淡去的血色
尘烟:“不要以命偿命?那么这些无辜的人就白白死了?是了,二舅,你们能不能找到他们的家属,能做出些赔偿也好啊。”
章之钧伸手轻轻一拉叶拂衣袖子,有些嗫嚅地道:“叶少,我早就暗中派人过来查过了,他们,他们再也没有什么家属,整条村子已经全部死尽死绝,鸡犬不留……”
“什么?!”叶拂衣顿时一口气堵在胸膛中,半晌才闷闷地开口问道:“秦城公审的流程大概要走多久?”
“两三个月总是要的。这件案子的真实情况不能公诸于世,只能外松内紧,淡而化之,以免引起民众恐慌。”章之钧生怕叶拂衣骤然暴起向坐在轮椅上的孙驭风发难,与孟展柯一左一右,一直牢牢抓着叶拂衣的袖子不放手。
“两三个月么?”叶拂衣细长眉眼微微一眯,看着轮椅上那个被血光怨气冲击得仿佛已经傻了的人,心底早已杀机四伏。
“是了,那六扇门今后怎么办?是撤了?还是重新洗牌?”血蛊驱除之后,褚时飞已经没有大碍,扶着白秋桑缓缓起身问道。
“撤是不能撤,爷爷跟父亲都不会允许。应该是要重新洗牌吧,毕竟古武
界术界中人没有个监管也不成。对了,叶少,爷爷让我来问你一声,愿不愿意入主六扇门?”章之钧有些期待的看着叶拂衣。
如果六扇门必须要存在的话,他当然愿意主事之人是叶拂衣。
叶拂衣双手连摇,身形一蹦三尺高:“少来!这些事不要问我!我可不愿意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做朝廷鹰犬!”
“混蛋臭小子!你说谁是朝廷鹰犬呢?!”一枚石子疾迅无比的从矿场深处飞了出来。
叶拂衣反手抓住那枚石子,噗嗤一笑:“你老人家不是躲在鱼馆不肯出来见面么?怎么还是跑来了?”
拿石子扔叶拂衣的人当然是水木圣地守护大长老,今日他又换了一张面具,头发乌黑,精神矍铄,红光满面,倒是一副身居上位者形貌。
“还不是不放心你!比起让你肆意胡闹闯下滔天大祸,少不得只有拉下我这张老脸去帝都求人了。还好,还好,褚老头,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