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卦子也道:“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陈哲心中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他想过能不能使用闭气功,踏着墓室的墙飞檐走壁到那石台上去。
可是,石台上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之前也已经发生太多诡异恐怖的事情了。
这么做太冒险了。即便他很想要救檀香,可眼下也只能先行离开。
三个人顺着墓道出了墓。他们在地图上标了墓的具体位置。
又在盗洞边上做了记号。随后便准备离开。
他们在林子里走了三日半后总算来到了土夫子的车所停的地方。
三人上了车,驱车离开了神农架原始森林。
电子设备终于有了信号。
陈哲借了古刀的手机,往家里打了个电话。
家里人两个月联系不到陈哲,以为他出了什么事。
都已经报了警了。
听到自家儿子平安无事的讯息,老两口也松了口气。
陈哲原计划本是回家看看他们二老的,但由于出了檀香一事,他只能先跟着古刀他们,从长计议。
老两口问他这些时日去了哪儿。
陈哲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们解释,只得瞎编了个理由,就说和朋友去了国外,然后丢了手机和钱包。老
两口倒也没怀疑。
陈哲让他们先去把案撤了,他说他手头还有些事情要忙,等忙完,就会回去看他们。
这一日,三人驱车来到了最近的镇上。
对于墓里情况有了大致了解的三人在黑市上,将该准备的东西准备齐全,随后便在古刀的带领下,准备马不停蹄返回原始森林。
这是古刀第一次带队。
手下两个人,一个是风水先生,一个是古武界的半吊子,可以说都是门外汉,这让他不由感到焦虑。
可是现在要想从别的地方调古刀熟识的土夫子过来,显然不太实际,因为调派人手总是需要时间的,这一两日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太久了,他们等不起。
多耽搁一分钟,墓里的人就多一分钟风险。虽然他们根本连那些人是否还活着都不确定。
回原始森林的路上由三个人轮换着开车。陈哲开前半段。
手掌扶在方向盘上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透过车窗,周围是郁郁葱葱的山河森林。
这场面,不由让陈哲想到两个月前,他在高速公路上出事的那一天。
这一天的天色也如当时一般阴沉。
森林里环着一层浓郁的雾霭,遮蔽着人们
的视线。
待几个小时后,换古刀开车,他开了没一会,外面就开始下起了雨。
雨水淅淅沥沥砸在车窗上,雨刮器来回闪动,晃悠的陈哲有些犯困。
因为时刻牵挂着檀香,他连日来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待车子终于行到森林边,三人走下车来。
雨依旧没停,林子里的路泥泞湿滑。他们一脚深一脚浅的在林子里走着。
陈哲才换的新鞋没一会儿就被泥糊的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雨点子落在他们的冲锋衣上,林间蔓延着阴冷。
卜卦子这个人形指南针始终拿着地图走在最前头。
到了夜里,三人便在一棵繁茂的巨树下小憩。
那棵树的枝叶十分开阔旁大,遮天蔽日,纵是雨水也能阻挡。
三人在树下勉强生起了篝火。
陈哲坐在一旁,这一路上他一直没怎么说话,古刀看出他的忧心忡忡,便趁此时,坐到他身边,安慰他道:
“下墓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况都是很正常的,生死皆由命,富贵尽在天。”
陈哲明白古刀的好意,可这话根本安慰不到陈哲。
若是当初他没有决定跟着这群土夫子,那檀香也就不会遇险了。
若是当时
他就叫檀香在外面等,或者他和檀香一同在外面等,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哲作为一个大男人,让檀香一个人上石台点火,抛下檀香,一个人离开墓穴。
这些行为都让他觉得愧疚和无地自容。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跟自己说,他所做的决定都是理智之举,可是他的内心依旧在谴责他。
眼下已经离开墓穴五天了。他们至少还要走两天才能回到墓里。七天的时间令陈哲有些绝望。檀香若是活着,这七天该如何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