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儿,见多了豢养牲畜之事,第一次听说法术还能够用于养猪,倍感好奇。
猪道人呼噜呼噜似得意地笑了几声:“你看我这猪身肥壮,是怎么来的?”
“还真有秘法?”裴楚闻言讶然,不过他是知道猪道人化作的猪身类似于画皮造畜之法,并非真正的变化神通,是需要先有这么一头肥猪才能够由此效用。
“快说快说。”陈素听到这里已经有些按耐不住,连连催促起了猪道人。
法术奇妙,各有神异。裴楚现今对于这方世界的观感看法,已然脱离了原本的一些观念。
猪道人见裴楚和陈素两人露出了倾听状,再度得意说道:“千般法术道不尽,我这一脉多有些行走天下的术法,如家有蛇虫现法,治牛瘟法,六畜平安法,镇噩梦法,治小儿夜哭法,保胎法,催生法,驱邪治家中闹鬼法,开运法,如是种种。”
“难怪要下山行走。”
裴楚听到这里,心生感慨,这些术法听起来土气十足,看似粗浅,于降妖除魔或者修行问道并无多大用处,但于寻常人而言,这才是真正实用的术法。
猪道人见裴楚和陈素听得仔细,语带兴奋地继续道:“我这法名为‘养猪如牛法’,嘿嘿,以管仲酒炒二斤,苍术末干水炒一斤,干草黄豆末炒一斤,食盐炒半斤,麻菇一斤,尽数磨成粉末,混入猪食之内,一次一碗,一日三次,一月后,猪如牛大。”
裴楚听完了猪道人说的“养猪如牛法”,稍稍琢磨下,笑道:“听着倒是简单。”
“不简单不简单。”猪道人又呼噜着说道,“其中还有关窍,法不轻传,我可不能说。”
陈素眼睛放光,又见猪道人说有关窍,伸手抓住猪道人的耳朵,喊道:“猪道人猪道人,你快说嘛。”
“哎呀,素素小姑娘,你快放手,我与你说便是。”猪道人被陈素纠缠,无奈叫道,又扭了扭肥大的身躯,看了裴楚一眼,“我们且走边一些,不给小道士听。”
裴楚看着好笑,对于什么养猪如牛之法,倒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心中感叹这诸多种种奇异法术,着实让人目眩神迷。
想到这里,又取出了昨日收拢来的那副少了一子的“五子登科”童子画,等猪道人和陈素再次走回来后,又将昨晚周家庄有小鬼从画中钻出前来偷窃之事,与猪道人一一说了。
猪道人凑到裴楚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眼那“五子登科”的童子画,摇摇头道:“小道士,这画儿我也看不出个名堂,不过世间法术千般万般,拘役鬼魅不外乎一个是天赋神通,如那被你斩了的蛟蟒,一个是收鬼祭炼,各家各派多有流传,或是秘法口诀有所不同,但大差不差,我在山上曾听师父提起,有一门养鬼术,或有类似。”
“愿闻其详。”
比起方才猪道人所说的“养猪如牛法”,无疑这养鬼拘鬼的术法,更为让裴楚感兴趣。
“养鬼术?”
旁边的陈素眼睛眯起,刚听完了一门“养猪如牛”的秘法,又闻有养鬼的法术,登时竖起了耳朵。
她已然是从裴楚这里接触过了不少道术,更是其中一门“九牛神力”的受益者,只是虽然将《三洞正法》背得滚瓜烂熟,但却依旧未能能够蕴养出法力,但心中对于法术的向往,自不必多言。
猪道人哼哼了两声,当下就将起所听闻过的这门养鬼术一一说了出来,这门术法在道门九宗之中算不得入流,多为旁门左道所用。
法曰:择一未婚身故男女,死亡未出七日者,以棺木和收魂符十四道,封棺符一道,雷惊木牌一面,木牌上墨书亡者姓名。而后在三更半夜,在亡者坟前摆上白饭一碗、酒三杯、点香二支,白烛一对、加之符箓等物祭祀,而后待坟中游魂出,以收魂符收之,纳于小棺木内,再以封棺符拘禁,而后以秘法祭炼四十九日,开棺之后,为鬼魂赐名,鬼魂即跟随左右,互为助益。
此后,不论是施术者要做买卖、应征、赌博、迷惑妇人、见上司、骗取钱财、诉讼、说服他人、考试、收账等等诸般事情,鬼魂皆可引为助力。
当然这等法术,若是碰见如开了天眼,或者神通在身的,自然会被人察觉。换做禁妖司鼎盛的时候,甚至会落个被镇压斩杀的下场。
只是近些年左道旁门渐渐冒头,又多隐于寻常市井街头,普通人即便中了法术恐怕也察觉不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