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因为三春没答应帮忙,十九姑悻悻然离去。
给她这么一折腾,三春已经困意全无,挑灯看书,心却在渺远的地方,想着此时此刻,允礼是否也如自己,靠在床头看书呢?是否也是,眼睛在书上,心在渺远的地方?
这场感情,明知不会有好的结局,可是恰逢春风雨露,心花也就倔强的开了。
继而想起了燕五儿,对于燕五儿,三春很矛盾,既想她得允礼照拂能够安然度日,又怕允礼真的同她……
再不敢往下想,脸上火烧火燎,努力自持,静心看书,思忖假如自己能成功杀了孙尚荣,三日后便进了王府,管以后是怎样的结局,今朝有酒今朝醉,同允礼朝夕相处,比翼齐飞。
然而,天不遂人心愿,孙尚荣出了公差,走的匆忙,也没交代三春什么话,且一走几天未归,三春侧面打听了下,说是某某地有反贼出没,本来孙尚荣的职责是管辖京城的安防,因他缉拿反贼有经验,遂给雍正派了出去。
孙尚荣不在,三春的计划泡汤,也就没能兑现三天之约,怕允礼找她,于是第四天寻了个借口同孙夫人知会后,就带着荼蘼离开孙家去找允礼。
找允礼又不好直接去王府,无奈想在街上找个人帮忙送个口信,却不期然的遇见了谟醇。
有日子不见,那孩子似乎长高了些,见了她高兴的忘乎所以的唤道:“三春,真的是你么!”
三春见他扑过来,忙退后:“冷静,咱们没那么熟,你为何像捡了金元宝似的。”
说完发现这比喻不恰当,这个醇贝勒怎么会为个金元宝欢呼雀跃呢。
果然,谟醇道:“对于我,你可是无价之宝。”
三春尴尬的轻咳几声:“小孩子,别乱说话。”
谟醇故意挺了挺身板:“我不小了,我爹正托人给我说媒呢。”
三春如释重负:“你快成亲了吗?那可太好了,我这里先恭喜贝勒爷了。”
孰料谟醇却道:“我不会娶旁人的,除非是你。”
旁边荼蘼忍无可忍,屈膝一福:“贝勒爷容禀,咱们姑娘名分是孙大人的姨娘,虽未圆房,那也是迟早的事,贝勒爷出言慎重。”
谟醇睇她一眼:“那又怎样,本贝勒不怕什么孙大人。”
这就有些无理取闹了,三春不想同他纠缠,就道:“我还有事,贝勒爷大概也有事,告辞。”
谟醇却一把拉住她的袖子:“我没事,我整天闲的发慌呢。”
三春使劲掰开他的手:“既然闲的发慌,那边去。”
说着朝街边一群乞丐处努努嘴。
谟醇不懂三春在揶揄他,竟说:“你想让我施舍他们?”
三春一怔,无心插柳的善事,何乐而不为呢,也就点了头:“是。”
谟醇叉腰吩咐左右的长随小子:“去,拿百两银子,给那些叫花子。”
两个长随目瞪口呆:“百、百两!贝勒爷,奴才们身上没那么多的银子。”
谟醇不依:“就百两,没银子就将你们两个卖了换银子。”
两个长随哭笑不得:“奴才们也不值钱啊。”
谟醇左右开弓,分别在他们屁股上揣了一脚:“没多还没少吗,无用的东西,扫了爷的兴致,可没你们的好儿。”
两个长随忙道声‘嗻’,颠颠的跑向那些乞丐。
然后,三春就看见乞丐群一阵骚动,接着是磕头作揖。
谟醇看着她,得意洋洋:“你说的,我都做了,这回你让我跟着你吧。”
见他一脸的天真,三春心头悠然一动,谟醇的感情虽然不能接受,本身三春也不喜欢谟醇这样的人,但他的感情于这个人情冷暖的世家,却弥足珍贵。
可是自己在找允礼……
念及此,三春慢慢侧头,看着谟醇,阳光洒在他脸上,那笑容镀金似的灿烂。
三春灵机一动,道:“你跟着我可以,但需帮我办件事。”
谟醇忙不迭的应承:“你说。”
三春斟酌下,道:“果郡王曾经帮过我,我无以为报,今儿刚好清闲,想请他吃顿酒,可是果郡王府我不熟,你能不能帮我去请他一下?”
谟醇立即道:“这事太容易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
见他欲走,三春一把拉住:“你不能说是我请的,至少有旁人在场的时候不能这样说。”
谟醇并无深究她话外之意,只认真的点头:“我明白,你怕别人说你是有夫之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