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听得云里雾里,但也知道,孙尚荣没那么容易死,不仅一阵失落。
见她眉头一低,允礼晓得是为了什么,伸出手臂,隔着桌子握住她的手,三春这才抬起头来,对上允礼的笑眼,允礼轻声安慰:“你放心,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三春点了下头:“我不急。”
允礼松开她的手,坐直了身子,道:“咱们不说这个,咱们说说别的,今天可是三天之期。”
三春忙说:“我就是为这个想找王爷呢,孙尚荣出了公差不在家里,我想退婚,没机会说。”
允礼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我知道他不在,因为他这趟公差是我谏言皇上,皇上才下旨将他派了出去。”
三春似乎感觉出什么,瞪眼看着允礼。
允礼眼底带着轻雾般迷蒙的笑意:“你当我不知么,所谓三天之期,其实找他退婚是假,因你和他根本没有什么婚约,你想等三天之后,真正的因由,是你想杀他。”
三春一惊,的确,纳妾而已,又不是结发夫妻,没有婚书没有婚礼,只选个日子进门即可,更何况自己现在人就在孙家,没想到的是自己密谋的事给允礼窥破,头一低,心一沉,声也哑了:“吕安不能白死。”
之所以没提及霸州回京路上为她而死的那些兄弟,是觉着于允礼面前谈这个不合时宜。
允礼肃然道:“所以我才叫你上来,方才他们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急什么。”
能够手刃仇人当然快意,但能够杀了仇人而保全自己,更为重要,既然孙尚荣命不久矣,三春当然不再着急,只想静静的等待那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