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和玉珈在房里密谈,十九姑连同寒香都候在门外,十九姑心里有事,抬头看看,叨咕:“顶着个大毒日头,可晒死我了,不行,得找个地儿凉快去。”
寒香也抬头看看,看到的是廊顶彩绘的花开富贵,站在廊上,虽然也热,但不至于晒,奇怪十九姑白日说梦话,再一瞧,那姑娘已经腾腾的走了。
十九姑出了孙夫人的院子,迂回的先往旁处溜达一圈,然后才来到三春的住处,知道门口有两个婆子守着,正门走不成,大白天也不能爬房顶,唯有另想办法。
窗户是有的,如何破窗而入?
十九姑于隐蔽处思谋着,最终她想出了法子,往花木下捡了几颗石子,握在手里等时机,只等膘肥体壮的魏婆子困得打盹,刚一眯眼时,她就以打飞镖的手法,嗖的射出一颗,功夫不赖,正中魏婆子的胳膊上,任凭她胳膊粗的像房梁,终究还是血肉之躯,魏婆子吃了痛,登时睁开眼睛,不明状况下,只以为是对面的陈婆子所为,带着三分不悦道:“你打我作何?”
陈婆子热得汗流浃背,正烦躁,听她诬陷自己,也不高兴了:“我没打你。”
魏婆子揉了揉挨打处,半信半疑,还不忘尽职的看一眼窗户和门,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放心,打个哈欠,继续低头假寐养神,反正这是大白天,而三春这几天一直都没有逃跑的动向,更何况此时当差的还有陈婆子。
谁知刚眯眼一会子,胳膊上又挨了一下,方才那一下她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做梦呢,这回确定是有人打,立时瞪起了眼珠子朝陈婆子发火:“你又打我!”
陈婆子很是冤枉:“我没打你,你凭什么赖我打你?”
魏婆子振振有词:“你打我,还不是因为我犯困,你觉着撂下你一个人看着李姑娘不公。”
陈婆子给她一番话说得更气:“你是在当差的时候经常犯困,可我没打你。”
魏婆子手指对方:“呦,说实话了吧,你心里是不是一直憋屈着呢,我犯困怎么了,这大热的天你不困么,你方才不也是哈欠连天的。”
陈婆子不甘示弱:“我哈欠连天怎么了,我又没像你似的偷着睡觉,白天晚上的,一多半都是我在看门。”
万事开头难,吵架亦如此,开了头,两个人吵了起来,吵了个天翻地覆。
一直暗中窥视的十九姑正中下怀,趁她们就快动手撕打的时候溜到窗边,使手一推,窗户竟开了,她跃了进去,留下一点点轻微的啪嗒声,这声响已经给二位婆子的争吵声覆盖。
房内,三春吃惊的看着十九姑:“大白天你都敢擅闯!”
十九姑手指外头,轻蔑的笑着:“两个废物,要我说,你现在趁机跟我逃走得了。”
三春当然已经听见外面两个婆子的争吵声,赞许的道:“是你搞的鬼?”
但逃跑,她摇头:“不成,我这样跑了,跑了人却跑不掉他孙尚荣妾侍的名声,我要等他回来跟他说清楚。”
十九姑凑近了气道:“你傻呀,就是他让孙夫人囚禁你的。”
虽然猜测过,听了这话三春还是怔愣:“他囚禁我的用意何在呢?”
十九姑心思简单,道:“他老天拔地,得了你这个如花美眷还不得看紧了。”
三春缓缓摇头:“不对,这里面应该有其他事。”
十九姑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事,问:“比如呢?”
三春斟酌下:“比如……与孙尚荣当下所犯的案子有关,他恶行累累,连朝廷都忍不住要查他了,大概他想将我交给朝廷,以此减轻自己的罪过。”
十九姑骇然:“既然如此,你更应该跟我逃。”
三春凝神思索,半晌没有决定,却问十九姑:“你怎么来了?”
十九姑道:“随我嫂子回来的。”
三春问:“是你把我的事告诉孙小姐了?”
十九姑嗯了声:“我师兄忙的不落屋,找不着他人,只能告诉我嫂子了,我想这会子我嫂子一准在替你向孙夫人求情呢。”
玉珈心善,既然得知自己的事,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三春心里有了底,就道:“这样我更不能跟你逃,我要亲眼看着孙尚荣那老贼是怎么锒铛入狱的,我要当着他的面仰天大笑,如此,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十九姑劝她不听,又担心玉珈不见了自己会到处找,匆促下没个好主意,便同三春商定,若玉珈求情不成,要三春一定跟自己逃走。
三春点头:“孙尚荣出了公差,听果郡王说,他一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