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海大川的手下讲,雍正伤重,朝政交于允礼,看着像是如何倚重,实际雍正一直耿耿于怀苏瑾的事,偏巧最近些日子允礼因为暂代雍正打理朝政,经常往宫里跑,也经常面圣回报些朝堂上的情况,正得宠的苏瑾得了方便,经常以各种借口接近允礼,虽后者尽量避之,也还是闹得沸沸扬扬,为此,雍正深感不悦。
三春神色平静的听着,待海大川挥退手下,她告辞而出。
海大川送了出来,不失时机的道:“吕小姐也听见了,所谓苍蝇不叮无缝蛋,一个巴掌拍不响,苏贵人为何纠缠果亲王,还不是他们曾经有过不可告人的事,这样的一个人,不值得吕小姐结交。”
结交,是隐晦的说法,以海大川的能力,怎会不知三春和允礼的关系。
三春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其时头也没回,也没说半个字,转身下楼,回了家里。
她不屑对海大川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有些焦虑,李忠就曾告诉过她,那个苏贵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晚会毁了允礼。
一下午心神不宁,十九姑不在,遇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见荼蘼在身边,而如意在厨房忙着晚餐,三春就道:“依着你,我该不该管果亲王的事?”
荼蘼不假思索道:“恕奴婢多嘴,倘或果亲王出了事,姑娘也不会好过。”
三春头微低,佯装鼓捣衣襟:“已经放下了,否则我怎么想入宫呢。”
荼蘼走近她,小声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除了果亲王,姑娘也没个倚靠,想成大事,背后无人怎么成。”
不想这丫头能说着这么深入的话来,三春一抬头,对这个丫头当即刮目相看了,可是她有不解:“皇上和果亲王是兄弟,我要杀的是他的兄长,你觉着我还能倚靠上他吗?”
荼蘼认真的点头:“能,姑娘是怎么送李二奶奶出城的?”
三春一怔。
荼蘼继续道:“节骨眼上,果亲王就是姑娘的护身符。”
三春心里丝丝甜蜜,故意问:“你怎么肯定?”
荼蘼道:“奴婢就是肯定,李二爷为了姑娘敢刺杀皇上,果亲王为了姑娘也没什么不敢做的,因为他们都喜欢姑娘。”
三春心中的甜蜜慢慢的转换成酸苦,李忠为她死了,她不想允礼再出事,所以,苏贵人的事,她想管一管,至于如何管,还没个头绪,需要静心思量一番,蓦然想起待进宫的事,道:“我想做的事,是随时可以掉脑袋的事,所以我才瞒着如意,不是信不过她,而是不想带她进宫历险,我也本打算瞒着你的,可你和我朝夕相处,有些事还是给你知道了,但我也不打算带你进宫,等到了那一天,我给你些银两,你离开京城,走的越远越好。”
闻听此言,荼蘼屈膝跪了下去,抓着三春的裤脚泪眼朦胧道:“我想陪着姑娘进宫。”
三春俯视她,摇头:“那是或许掉脑袋的事。”
荼蘼道:“正因为是或许掉脑袋,奴婢才要陪着姑娘,在这个世间,奴婢没什么亲人,姑娘待我恩重如山,如能陪着姑娘一道去死,对奴婢来说,死而无憾。”
三春轻抚她的面庞:“说浑话了不是,我救你,就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荼蘼抹了把泪:“李二爷和果亲王喜欢姑娘,奴婢亦是喜欢姑娘,他们可以为姑娘去死,奴婢也可以。”
三春噗嗤笑了:“越说越不像话,他们是男人,你是个女孩子。”
荼蘼见其有动摇的意思,也笑:“男人喜欢姑娘叫倾慕,奴婢喜欢姑娘,叫忠心。”
见她态度坚决,而自己身边实在需要这么一个人,三春就道:“好吧,不过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让你死。”
荼蘼嘿嘿一笑站了起来:“奴婢知道姑娘聪明绝顶,怎么会让奴婢死呢。”
三春却在思谋着允礼和苏贵人的事,可是从海大川那个手下处得知的消息有限,若想知道真实情况,该找个了解底细的人打听下,然,找谁呢?
想了想,想起两个人,一,是十七福晋钮钴禄氏,二,是廉亲王允祀。
允祀实乃危险人物,最好还是不要接触,唯剩下钮钴禄氏了。
其实三春最不愿见的正是钮钴禄氏,允礼差点娶了自己,按照他的个性,或许不屑于告诉王府的人,因为自己没打算进王府,可是钮钴禄氏曾经买凶行刺过自己,也就是说,她在时刻关注自己和允礼的事,去见她,说不定就是自找麻烦自讨没趣。
管不了太多,着急得知宫中的情况,于是这一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