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告皇上!
语惊四座,那些侍卫差点刀剑相向,缩在雍正身后的内侍更是忍不住再次高喝:“大胆!”
唯有云啸,表情复杂,神色沉重的肃然而站,就近保护着雍正。
雍正亦是大感意外,然他没怒反笑:“听见没,有人告朕,这算不算天下奇闻呢?不过,这个案子,朕管了。”
转而看三春:“说,你告朕什么?”
此时茶楼内的其他茶客不待侍卫们驱赶,早让掌柜的和伙计给撵走了,皇帝驾临,何等大事,掌柜的一边赶还一边道:“茶钱不要了,快走!”
茶楼内瞬间鸦雀无声。
雍正笑眯眯的看着三春:“朕抚躬自问,感觉即使不算是个好皇帝,也算是个勤勉的皇帝,你到底告朕什么?别怕,大胆的说,朕若有错,必当改正,朕若无错,亦恕你无罪。”
旁边的云啸实在忍不住了,怒向三春:“你这个疯女人,皇上实乃明君……”
没等说完,雍正瞟了他一眼,云啸唯有闭口不语,哈腰退后。
云啸心里哀叹,帮不了你了,希望你得上天眷顾,可以大难不死。
雍正着急知道三春欲告他什么,身边的人一再聒噪,他道:“尔等都退至门外,如有谁再敢擅自开口,赐鸩酒一壶。”
如此,侍卫们赶紧着纷纷退出,于门口迎风而站,冷的彻骨,却不见一人变色。
云啸亦是尊令退出,卷地风吹过,刮来的一片枯叶啪的拍在他脸上,生疼,他黯然长叹,这个吕灵瑟真是疯了。
唯有那内侍,近身服侍雍正多少年,效忠,已经深入骨髓,听雍正说所有人都退出,他担心道:“皇上,好歹留下独孤大人护驾。”
谈话一再中断,雍正心烦气躁,看三春时还一脸笑容,转头看那内侍就陡然而变得狠厉,淡淡道:“茶馆没有鸩酒,朕就送你一程。”
说完身子长驱,以手指扼住那内侍的咽喉,稍微用力,那内侍眼珠子便暴突而出,雍正手一松,内侍一滩泥似的倒在地上,死了。
雍正回归座位,若无其事的吩咐:“抬出去。”
进来两个侍卫,将那内侍的尸首抬了出去。
柜台处,掌柜吓得由跪改为趴着,伙计直接吓尿了裤子。
雍正看向三春,因其跪着,看不清她的脸色,只见她直直垂着的双手微微发抖,就道:“吓着你了吧,这些个阉人,成天的啰嗦,烦不胜烦,现在你可以说了。”
三春是怕,却不至于如此,抖,是刻意扮给他看的,假如自己太过镇定,会让他起疑,自己的计划虽未被完全打乱,也不是这样开始,但希望结束,能同计划一样结束,那就是如愿混到雍正身边,依着之前打算的,她侃侃道:“民女,舒婉柔,登州府知府舒兰亭之女。”
刚一开头,雍正似乎想起舒兰亭是谁了,抬手制止她:“慢着,舒兰亭,是不是那个故意隐瞒家有适龄女儿选秀的舒兰亭?”
三春点头:“正是,但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
雍正蹙眉:“真相是什么?”
三春目带怨怼,即是扮戏,那就要扮得像,这么长的时间,每日训练自己的,不单单是苦学舒婉柔的举止神态,还努力使得自己深入到舒婉柔的灵魂深处,所以,此时她恨恨道:“真相是,家父手下有个小吏,因家父不肯重用他,他便怀恨在心,选秀之时,民女因体弱寄养在一远房亲戚家中,他便散布说,家父为了不使民女入宫,故意将民女过继给那户亲戚,得以躲避选秀。”
雍正认真的看了看她:“你是瘦弱,气色倒也不差,为何体弱就寄养在外呢?”
三春道:“民间有这么种说法,家中的孩子难以养活,或是取贱名,或是寄养在外,以躲命煞,家父念我是女儿家,取贱名不宜,唯有送去远房那个亲戚家里寄养。”
雍正生在紫禁城,长在深宫,哪里知道民间这些事情呢,喊云啸:“独孤大人,你来告诉朕,民间真有这么离奇的事?”
按他的理解,有病看病,体弱调养。
云啸忙进来,先打个千,再道:“回皇上,奴才经常往民间办差,知道民间是有这么种说法,取贱名,是觉着妖魔鬼怪都嫌弃那孩子,也就好养活,所以很多小童都有个狗剩、屎蛋等等的乳名,当然也有人家将孩子送去寺院剃度的,总之都是为了那孩子能够长命百岁的活下去。”
三春没有抬头,只心里道了句‘多谢’,当静香问起,假如碰到云啸,他会不会揭穿三春的真面目?当时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