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是燕五儿,允礼皱皱眉,继续看书。
刘景泰也知道他不喜欢燕五儿,试着劝道:“怎么说都进了王府的门,爷好歹给大福晋个面子。”
允礼眼睛钉在书上似的,看得非常专注。
燕五儿没有让丫头禀报,径直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个乌油油的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瓷盅,盖着,微微泄露出一丝甜香之气,见了允礼,她屈膝道:“妾身给王爷请安了。”
允礼头也不抬,哗啦翻开一页,语气冰冷不待一丝温度:“这么晚了,你有事?”
燕五儿脸上讪讪的,强做欢颜道:“王爷白天晚上的忙于公务,妾身给王爷炖了盅补品,王爷请用。”
说着,将托盘放在炕几上,取了瓷盅双手捧给允礼。
允礼看都没看:“我从来不吃补品,你拿走吧。”
燕五儿面有囧色,抿着嘴,娇声道:“人家辛苦炖的,差点给火烧着呢,王爷好歹吃一口,也不枉费了妾身的一片心意。”
允礼不喜欢她纠缠自己,将书啪嗒撩在炕上,下来后腾腾往门口走,一边交代刘景泰:“我去书房,等下煮杯茶来。”
刘景泰应了声‘嗻’,见允礼推门走了,他只好过去对燕五儿道:“燕姑娘还是回去吧,有你吃有你住,别贪得无厌想其他了。”
本就热脸贴冷屁股,听他这样说,燕五儿不禁羞恼:“总管大人,你不该叫我燕福晋么。”
刘景泰咯咯的冷笑:“福晋?甭逗了,你就是青楼的姑娘,耍手段蒙骗了大福晋得以进了王府,想靠着王爷这棵大树荣华富贵,那你错了,王爷贵为亲王,天家怎么可以容留一个风尘女子呢,你真以为王爷什么都不知道么,之所以没撵你走,是爷他不想大福晋没了面子,毕竟你是大福晋招来的。”
燕五儿脑袋嗡的一声,自己巧计筹谋,怎么还是给他知道了呢?突然想起三春,灵儿表妹同允礼相好,定是三春告诉了允礼,因为自己的事,只对灵儿说过。
此念一出,恨之入骨,心道,你不仁我不义,转而向刘景泰道,是破罐子破摔,亦是破釜沉舟,凌然道:“告诉王爷,晋我的位分,让我做侧福晋,然后再跟我生个一儿半女,让我老有所依,这事也就算了,否则,我去衙门说一说,王爷心中那个李三春,哦不,该叫吕灵瑟,她是什么来头。”
这次,轮到刘景泰惊呆了。
燕五儿就想看到这阉人害怕的样子,得意的笑了笑,然后转身而去。
刘景泰僵了一会子,忙去倒了杯茶,端到允礼的书房,见允礼翻来翻去的看着那些公文,他将茶递过去,捎带道:“爷,李姑娘的事,燕五儿知道了。”
李姑娘?
久违了了这个称呼。
允礼想了想方想起是三春,手上的公文撂下,问:“她知道什么了?”
刘景泰道:“她说,李姑娘本叫……吕灵瑟。”
允礼静默无语。
刘景泰愁眉苦脸:“爷说,这事该怎么办?”
允礼回过神来,继续看公文:“这事我来办。”
刘景泰也不知道他打赏怎么办,不好追问,就静静的立在他身边。
允礼又看了一会子,突然他耳朵动了动,随即起身离座,扑向房门,撞门而出。
这一套动作发生都在眨眼间,刘景泰懵里懵懂,追出门去,见允礼站在窗下,左右的找着什么,他奇怪的问:“爷,怎么了?”
允礼道:“有人偷听。”
刘景泰一声惊呼:“啊!”
外头风紧,吹在身上如泼冷水,允礼拔腿回房。
刘景泰跟在他身后问:“不叫侍卫搜搜?”
允礼道:“没用,那人功夫高深,我只看见一点点黑影,侍卫追不上他。”
回到房中重又坐下,仍旧看公文。
刘景泰着急道:“爷觉着那人会是什么人派来的呢?”
心中有了怀疑,雍正,或是反贼,于允礼,只得罪过这两方面,更何况雍正本就疑心重,还有苏瑾的事在后。
允礼颇有些不以为意:“管他是谁派来的,本王没什么怕人之处,不过……”
想起方才与刘景泰的谈话,突然浮现一丝愁云:“怕对她不利。”
这个她,是指三春。
话说的这样模糊,刘景泰依然明白,道:“吕小姐的身世连燕五儿都知道了,方才那刺客若是用此做文章,恐牵涉到爷。”
允礼哼的冷笑:“能做什么文